他点点头算是回礼,“六殿下有礼。”
他们两个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卫珉鹇和他没什么话可说,也赶着回席面,说道“本宫一时路过,那边还有些杂务,先行一步了。”
“六殿下。”北堂曜喊住她,抬了抬下巴:“本王观殿下印堂带灾,如果可以的话,今日水边就别去了吧。”
流云气愤道:“王爷这说得什么话,我们殿下好着呢,怎么就印堂带灾了!?”
北堂曜折一支粉白芍药别在发间,修长指节抚过斜飞长眉,端得是倜傥风流:“那就当本王胡言乱语吧。”
他生得相貌堂堂,面若冠玉,墨发如漆,只松松用玄色锦带系着,一朵粉白芍药别上去倒是意外地一点都不违和。
卫珉鹇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盘云纹檀木簪子递给他:“本宫会注意的,多谢王爷赠言,只是这苦夏炎热,花儿折下来撑不过一刻钟就要萎靡,如果不嫌麻烦,还是用簪子别住吧。”
陆海吓了好大一跳:“主子”
北堂曜失笑:“本王还道这簪子落哪去了,原是让殿下捡着了,多谢殿下物归原主。”说着接过手,兀自松松盘了一盘,鬓边落下些许碎发,露出残缺了一角的左耳。
卫珉鹇眼神一动,向他行了礼:“本宫告辞。”带着流云流光走远了,等看不见他们了,流光才嘀嘀咕咕问:“殿下是什么时候捡到崇云王爷簪子的,奴婢们怎么没看到?”
她眼波流转,笑得俏皮:“不可说。”
陆海和潘江原地面面相觑,潘江问:“这位就是南朝皇帝最宠爱的六公主吧?”
南朝的六皇子是个早殇的,在这里能被称为六殿下的肯定就是传言里宠冠到极致的奉康公主了。
粉白的芍药落在地上,果然如她所言,不到一刻钟已经有些萎靡了,北堂曜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点点头。
“可主子的云簪一个多月前就不见了,怎么会到了她的手里?”他满脸警惕,这云簪意义重大,不怪他要多想一二。
北堂曜拿眼睛看他,眼神凉飕飕的,“怎么,还指望本王给你解释不成?”
陆海缩了缩脑袋,心说我可不敢。
檀木的云纹簪子别的乌鸦鸦的发间,倒是给他添了许多隐士般的出尘气质,北堂曜站直了身子,双手交缠藏在振袖里,望向北方的天空:“这南朝的后宫,也是有意思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