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道忘了换，就连气也忘了换，余灿灿下意识地想呼吸，没想到鼻夹竟然掉了，反而吸了满鼻子的水。

猛然被呛到，余灿灿立马难受地蹙起了眉，勾腿一蹬想要站起来，却又用力过猛抽了小腿……

这接连的糗让余灿灿的内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了，自己游了这十几年的泳，头一回出这样的洋相！掉鼻夹就罢了，腿竟然也跟着抽筋了！要说是看见殷楠紧张的，她绝不承认！

挣扎着想把头送出去，可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就又陷入水中，余灿灿也管不住别的了，只能先捏住自己的鼻子，一直在水里被动地吹着泡泡，一度感觉肺要爆炸。

还没待求生意识产生，胳膊就已经覆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接着另一条胳膊也同样被握住，余灿灿感觉自己迅速被送出了水。

终于重获氧气，余灿灿别开脸咳了两声，大口地喘着气，不施粉黛的脸甚至有些泛白。

“还好吗？”殷楠语气淡淡的，待余灿灿站稳后便迅速松开了手。

干净的声音，竟比这碧蓝的池水还要清澈，让余灿灿的心感到一阵温热。

余灿灿转脸看他。

对上了泳镜下那双泛着水渍的桃花眼，殷楠身形一僵。

她的眼睛只微微一眨，便染上了动人的绵绵情味。

余灿灿没有殷楠想象中的惊讶，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微微弯起，礼貌地和他道谢：“谢谢啊。”

殷楠面无异色，就那样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看见我了？”不久，殷楠问。

“……嗯”余灿灿又是点点头，过了会儿感觉到有哪点不对劲才又添上一句，面色却依然平静：“只不过是刚才在水里的时候才看见。”

反应了两秒，殷楠才毫不遮掩地笑出声。看着面前连个解释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余灿灿，又想起她之前偷偷去看自己的演唱会，殷楠颊边漾起的漩涡更深。她是怕掉面儿，还是担心他误会？

“你笑什么……”尽管说的是实话，余灿灿还是被殷楠看得有些发虚，声音低低的。

殷楠不答，疑问句却是用确定的语气说出：“脚抽筋了吧？”

余灿灿顿了两秒才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我扶你上去。”

说完，不待余灿灿回应，殷楠就重新托住了余灿灿的小臂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