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神机很痛快的将缰绳交给崔白玉,自己翻身跨上黑牛,扶了扶程大雷道:“好了,走吧。”
崔白玉如遭重击。
这次换做她来带路,脑海中的确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该如何走。凉州在西北方向,往西北走总是不错的。因为摸不准有多少敌人,所以官道是绝对不能走的,只能走偏僻的山林。这些路往往崎岖不平,布满荆棘。其实想要穿过这样的路极其不易。
但已经被逼到绝地,男人都在当牲畜使,女人也得当男人使。她要来徐神机的短刀,一手劈开荆棘,一手牵着缰绳。
想靠着自己与徐神机带着重病的程大雷回到凉州,怕是天方夜谭。崔白玉心里想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程大雷养好病,之后返回凉州。
她也不敢冒失,将心中的法子同徐神机说了,多少也要问徐神机的主意。
徐神机骑在黑牛背上不停打跌,走这一路他也累得不轻。
“好啊,就按你说得做,哪里安全?”
崔白玉心中一阵无语,她若当真知道哪里安全,也就不用问徐神机的意见了。很明显徐神机是靠不住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又不知走出多久,已经是日落黄昏,前方出现一道蜿蜒河流。崔白玉与徐神机在河边饮水,女人天生好洁,崔白玉又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渍。
她将手帕拧干,为牛背上的程大雷擦拭面孔,心中也暗暗祈祷着程大雷能够早些好起来。
做这些事时,崔白玉心中唏嘘感慨很多。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程大雷导致崔家遭遇灭门之祸,崔白玉无数次祈祷程大雷去死。但两个仇人现在却不得不同舟共济,而除了程大雷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肯收留她。
真想给你一刀啊……
看着程大雷的脑袋,崔白玉在心底叹口气。
崔白玉突然回过头,身后一个女子挑着水桶靠近,相距二三十步,看到崔白玉他们时停下脚步。
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生得亭亭玉立,便是崔白玉也惊叹对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