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程大雷一摆手,道:“我应下你了,不过这件事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你得缓我一些时间,可能要等很久。”
玉雀笑笑,目光望向东方:“我等得起,反正我只想住在宫中,可不在乎皇帝是谁。”
李婉儿脸色一沉,将头侧到一旁,掩饰眼神中的愤怒。
这女子野心太重了吧。看着身娇体萌,软绵绵如棉花一般易推倒。可棉花里藏着无数钢针,谁敢压下去,怕就会被扎个头破血流。
程大雷笑笑:“你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出尔反尔,你莫忘了我的出身,我可是个山贼。”
“程当家肯为一个风尘女子出头,这份情意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冲着这件事,我肯信程当家,便是信错了人又如何,毕竟,人生能得几回搏。”
程大雷和李婉儿都无法理解玉雀,歌姬乐女无论再出风头,终究是贱籍,就像春天的花,不管再灿烂,秋风一到先凋残的也必然是她们。而宫中女子,莫说那些皇妃皇后,便是普通伺候的,也比是青白家庭出身。
一个至高,一个至卑,一个至贵,一个至贱。污泥中的癞蛤蟆还会望着空中飞过的天鹅流口水,一只小麻雀为何不能向往帝王家?
“程当家想问的那人,来自玉皇观。”
程大雷一怔:“对方是出家人。”
玉雀点点头:“长安玉皇观,便是天子也常去朝拜。玉皇观的张天师,年纪不到三十,修为已经深不可测。人都说他有仙人之姿,日后是要问道长生的。”
程大雷没有做声,他本以为是哪个王侯的子弟,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出家人。
程大雷还想再问,忽听得屋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玉雀姑娘,冒昧打扰,你该不会怪罪吧。”
是百里胜的声音,刘发财没有拦阻,当他走入茶室时,虽然有些吃惊,却是极好的掩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