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魏牧冲派来,免得程大雷悄悄溜走。不过他们只是暗中看守,程大雷也不好扯破脸皮,他们愿意守就让他们守着吧。
几人回到屋内,将门关了,程大雷在椅子上坐了,道:“聊聊吧,看怎么从此地脱身?”
“魏牧冲这个人,不好琢磨呀。”徐神机叹了一声。
程大雷点点头,最棘手的还是魏牧冲。这个人连自己儿子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如果脑子一抽风,半夜杀进来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喏,事情是因为你惹出来的,你想个法子吧?”程大雷看向崔白玉。
崔白玉皱眉思索片刻,道:“这座宅子曾经是崔家的宅子,魏牧冲刚接手不久,看他的性子,也未必了解过宅子的布局。我却是知道,这宅子修筑时有条暗道,通向城外,是为了破城时留一条后路。”
程大雷白了她一眼:“行不通,就算我们可以摸黑离开,那我的座骑怎么办,总不能死在这里。”
“那不过是一头牛,难道比性命还要紧。”崔白玉说了一半,道:“那你有什么法子?”
程大雷皱眉想了想,道:“明天出城,我倒要看看,魏牧冲究竟敢不敢冲我下手。”
魏牧冲的脾气的确不容易摸透,他是个将信仰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而程大雷唯一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李乐天并不希望自己死。
李乐天刚刚掌权,他现在需要的是和平,有足够的时间消化到手的权力。而程大雷一旦出事,蛤蟆兵大军攻来,胜负不好说,乱是一定的。
也就是确认这一点,程大雷才敢出凉州上长安。曾经二人是敌人,但现在却是盟友,而自己曾经也是相府的敌人,如今却收留了两个相府的余孽。
造化弄人,大概如此。
程大雷估摸着魏牧冲未必敢向自己下手,否则不会等到现在。而真正的困难其实也不在汝南城,而在接下来的路途。
再如何说,魏牧冲也是把李乐天当会事的,可这条路上多的是不把李乐天当会事的存在。
他们心里是巴不得长安兵荒马乱,越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