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有,这是陛下颁下来的圣旨,你敢向我动手,你眼里还有王法么,你眼里还有陛下么。”
魏牧冲并不怀疑这圣旨是真实的,刚才想要屈膝跪倒,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而现在,他脸上并无多少反应。
“只要于国于民有利,王法又如何,陛下又如何。只要能杀了你,便是事后陛下将我千刀万剐,我也算死得其所。正如程当家刚才所说,魏某的前半生或许的确没做什么事。那今日就用这条命做一些事。”
程大雷忍不住为他拍手叫好:“当真是忠心耿耿照汗青,我倒是想问一句,假若我死在此地,西北凉州会如何,京州长安会如何。不敢夸下海口,十年大乱是跑不了的。魏城主,这也算为国为民么?”
魏牧冲一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再则说,你确认你真的能杀掉我?”程大雷轻轻敲着剑柄。
魏牧冲道:“这座茶楼周围有一千精兵,整个汝南城有我五千城防兵,程当家便有插翅之能,b也无法活着离开汝南城。”
“喔,你确定么?”程大雷问:“不如试一试,看我手中剑能砍几个脑袋,如汝南城又留不留得下我程大雷。”
魏牧冲攥着拳头,青筋暴起,杀子之痛自然要记在程大雷身上,他很想一声令下,在此地将程大雷铲除。但正如程大雷所说,自己真有把握杀掉他么?更况且,杀掉他之后,凉州必乱。到时候精锐的蛤蟆军杀到京州,陛下刚刚收拾妥当的长安,怕是会再次被攻破。
心中天人交战,难做决定。
程大雷挥挥手,道:“好了,赶快准备饭食,今天本当家要在汝南城歇息一夜,你要好生招待,若是招待不周,小心匹夫剑专斩不臣。”
魏牧冲深吸一口气,微微将头垂下:“请。”
程大雷看不见他此时脸上表情,不过据他想来,当是牙都快咬碎了。让一个朝廷命官对一个山贼卑躬屈膝,他心里自然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