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则仍旧是一头雾水,他摸摸鼻子,感慨道:“这高来高去的本事,还真是不错呐。”
之后,他走出胡同,独自一人返回书院。
华正则也并非傻瓜,他一回到书院,就感觉今天的书院有些不太对。山上山下,弥漫着一种严肃的气氛。那朗朗的读书声今日也听不见了,给人的感觉,昨天这里还是一座教书育人的书院,今日已变成一座军事堡垒。
宋寒之接到了华正则,惊喜道:“华神医是怎么回来的,可是让我等好生担心?”
华正则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燕不归和程大雷的事情都说了。最后感慨道:“多亏了欧公子出手相救,不然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华神医和那姓欧的刚刚分开?”宋寒之认真问。
“是啊,怎么了?”华正则觉得宋寒之表情有些不对,道:“那欧公子可是个厚道人呐。”
“他……厚道?”宋寒之愣了愣,道:“华神医可知道那人是谁?”
“谁?”
从宋寒之口中吐出三个字,听到后华正则表情就是一呆。道:“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那贼人隐姓埋名来到书院,把我们都骗了过去。幸亏夫子老人家灵台明鉴,识破贼人身份,否则还不知他会造出怎样的恶孽。现在,我们已经抓住了他的同伙,定要审出他来东海做什么。”
宋寒之咬牙切齿,华正则却不太能理解他的情绪。当然,对这种江湖斗争,他也并不关心。
“华神医可知道他去了哪里?”宋寒之问。
华正则摇摇头:“他既然已经走了,想要再找到他,怕就不容易了。”
“未必。”宋寒之冷冷道:“他的同伙还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他不回来搭救。”
……
张明理领着楚云生,穿过长长的走廊,再次进入书院的地牢。楚云生捂住鼻子,一走进地牢,光线便暗了下来,空气中似乎夹杂着什么别的味道。
“楚公子,你来看。”张明理停下脚步,手往前伸。
楚云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目光一下子呆住。
只见刘发财被吊在半空中,身上伤痕累累,血水顺着头发衣服一滴滴落在下面。
楚云生不再怀疑,刚才自己闻到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只不过一夜不见,他竟变成这般模样。如果不是他仍睁大双眼,楚云生都要想他是不是死了。
“乖儿子,还有什么招数,都冲老子使出来。老子若皱皱眉头,便算没生过你这么个儿子。”
李亚子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身体斜在一边。
“不着急,不着急。”李亚子道:“时间还有很长,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哇。”刘发财发出一声尖叫,大喊道:“我服了,我服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们。”
“说,程大雷来东海想要做什么,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这个我真不知道啊。”刘发财道:“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和他真的不熟。”
“呵,嘴巴倒还挺硬,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江湖义气能撑到什么时候。”李亚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继续动刑。”
“去你巴拉的江湖义气。”
刘发财歪着一张嘴,他当然没有要为程大雷保守秘密的觉悟,也没有这个必要。事实情况是,他不知道程大雷任何秘密。
所以,在刚一用刑,他就把能说的全都说了。然而,在李亚子眼里,他什么都没说。
作为一个骗子,有时候最可悲的是:你好不容易说次真话,偏偏没人相信。
张明理摆摆手:“楚公子,非礼勿视,我们出去谈话。”
大牢内的气氛的确有几分压抑了,楚云生咳嗽一阵,跟在张明理身后,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