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年呢。”李如目光往下望,注意到公羊哀的双脚:“这大冷的天,怎么还穿草鞋,桃儿,去把我新做的鞋拿来,看合不合脚。”
公羊哀有些窘迫,尴尬的摆手:“不必,不必,我……”
“嗳,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对你好些。”
……
乔野一整体都在忙碌,抓住程大雷可以说是大功一件,城主已经准备向上面请功。今天拉着乔野说了一上午的话,无非是『国家栋梁』『我之虎将』之类的话。
赏赐还没有下来,估计也少不了。下午又被几个同僚拉着喝了顿花酒,酒席宴间说些:乔将这次立了大功,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兄弟之类的话。
当然,最后是乔野做东。可这钱花得顺心,似乎领兵这么多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月上柳梢,乔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青楼,骑着马晃悠悠往家走。
如果平常时候,自己就在青楼留宿了。但自己的第三房小妾刚添了个儿子,乔野视若掌上珍宝,一天不见心里就想得慌。
升官发财,添丁进口怎么这好事都被自己赶上了。莫非自己年前在寺里烧得香又用了,等开春的时候该再去烧烧香。
“福子,过来牵马。”
进门吼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乔野心里骂了一声:这帮下人越来越没规矩,这时候都死哪里去了。
乔野拍拍脸,觉得院子里有些静,以前官运不顺,也请不起太多仆人。等这次赏银发下来,自己定再买几个丫鬟。
“宝儿,爹的心疙瘩,爹回来了。”
醉晕晕,乔野走进三姨太的屋子,张开双手就想抱自己的儿子。
刚推门进步,乔野的酒意瞬间烟消云散,他看到自己的家人都被绑在屋子里,嘴里塞着布,几条蒙面壮汉用明晃晃的刀押着他们。
乔野下意识去抓自己腰间的佩刀,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去喝花酒时穿着便衣去的,没有带兵器。
“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想要银子尽管开口,别伤我妻儿老小的性命。”乔野开口,目光一边寻思着屋内,看有什么可以做武器。
“乔将军的账上,如今还能拿的出多少银子?”
一个匪人扭过头来,他脸色也蒙着黑布,可不知怎的,一看到他的眼睛,乔野就觉得特别悲伤。
“乔将军在城主虚领百夫长,这位置并无多少油水,平日乔将军还爱赌两把,却也是输多赢少,还向城里的大户借了高利贷。如今乔将军手中拿得出十两银子嘛?“
乔野心中一激灵,他在城中的官职的确不高,如他这样的百夫长,城主手中不知有多少个。这次抓程大雷,也是调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兵卒。
“既然你们查得这么清楚,就该知道我没钱。那你们为何还来我家中?”乔野没再在自己老婆孩子身上看一眼,但心却紧紧揪着。
“实话实说,我们今天来不是管乔将要钱的,而是给你送钱的。”
为首的匪人拍拍手掌,有人推出一口木箱,打开后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粗略估计有上千两。
“无功不受禄,这笔钱我可不太敢拿。”乔野账面上不好看,盯着箱子里的银子多看了几眼。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和乔将军做一笔交易。”匪人道:“答应我们的事,白银一千两奉上,如果乔将军不答应,就准备绝后吧。”
匪人忽然拔出刀,重重斩在桌子上。家里几个小孩吓得哇哇大哭。
乔野一激灵,刚想开口阻止,就见对方眼怀笑意,直直的望着自己。
“你们是蛤蟆寨的人?”乔野突然意识到什么。
“乔将军果然英明!”
“我是不可能把程大雷放了的,就算再多银子也不行,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到。”
“乔将军误会了。我家寨主一时走差,陷在落叶城,当兵抓贼,我们也没有怪乔将军的意思。只是我家寨主身子骨娇贵,吃不得苦,还请乔将军能行个方便,在牢里照料一二。”
“他不归我看管,我就算想帮你们也没办法。”
“放心,这一千两是给乔将军的,这里还有一千两是给乔将上下打点的。”说着,他们又推拎出一口箱子。
乔野倒抽一口凉气,蛤蟆寨就这么有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