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进,可刚上浮桥,就见西岸火光冲天而起。
把总和属下们不禁纷纷一愣,不敢相信道:“烧桥?”
堡垒上八旗佐领看见浮桥的西段燃起大火,眉头一皱,立刻叫来一名亲兵,“快,速去禀报额真。”
喀喀木在八旗中的级别不算高,在北京也就是个中层人物,大把人压他一头。
在蒲州府,他则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军政大事,都可以插手,无人敢忤逆他的心意。
五更天,东面天空刚泛起鱼白,渡口的骑兵就奔到了府城,骑兵在喀喀木的府前翻身下马,急声对卫兵道:“有紧急军情要报告额真。”
昨天喀喀木又睡了一个汉人女子,整个人十分劳累,清早就被人吵醒,让他感到十分不快。
入关几年,日子好了起来,不觉间喀喀木的身子就被酒色掏空,腰间放了膘,脸也有些浮肿了。
虽然很累,但是听说是渡口送来的紧急军情,喀喀木还是爬起来,穿上衣服,来到节堂相见。
“启禀额真,蒲津渡西岸的魏军,将浮桥烧了!“见喀喀木进来,报信的八旗兵,连忙禀报。
喀喀木闻语微微一愣,“魏军将桥烧呢?他们抽风呢?”
“千真万确,佐领和我们亲眼见魏军烧的桥。”八旗兵回道。
喀喀木微微皱眉,遂即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本将知道了。必然是庄王、肃王的人马威胁关中,魏军吃不消,害怕朝廷从山西攻击关中,所以将桥给烧了,好专心应对庄王和肃王的人马!”
喀喀木心里一下轻松起来,看来他能逍遥一段时间了。
三日后,同州府境内的洛水河畔,三千魏军士卒站在码头边上,正在列队登上小船。
黄秉忠与几名部将站在岸边,拱手对易道三道:“易将军,就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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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将萨哈尔察氏·喀喀木,是镶黄旗甲喇额真,与正黄旗的舒穆禄·谭泰一样,在豪格争位失败后,背弃豪格,转投多尔滚的两黄旗大臣之一。
多尔衮十分信任他,将他派来蒲州府驻防,而他到蒲州后,也算尽心尽力,提防着关中魏军。
如今他镇守蒲州府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却始终没有出现纰漏。
当然,这与关中魏军保持守势,无意进取河东有关,也与清军没有打算从蒲津攻击关中有关系。
清军在蒲州府的防御,主要分为三个部分,浮桥、蒲津关和蒲州府城。
其中蒲津关最为关键,黄河两岸绝壁,到蒲州时水势放缓,蒲津关依河而建,防的不仅仅是浮桥,还有整个东岸。
清军在蒲州府驻兵有一万人,其中绿营兵七千人,汉八旗一千五百人,真满洲一千五百人。
喀喀木在桥头堡垒,放了三百清兵,其中绿营二百,八旗兵一百人,蒲津关放了三千人,其中有八旗兵一千,剩下的兵马都驻扎在府城。
为何不将重兵驻扎于蒲津渡口,或者是蒲津关,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也驻不下那么多兵马。
蒲州位于吕梁山南麓,中条山东麓,地处两山之间,蒲津关前,只有一小块河滩,滩上最多容纳三四千人,所以三千守军足以应对。
再加上关城有烽火台,狼烟一放,府城兵马一日就能杀到,魏军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夺取浮桥,渡过黄河,还能拿下蒲津关。
在喀喀木和多尔衮看来,蒲州的防御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除非魏军会飞,否则觉对打不下来。
六月一日夜,蒲津浮桥东岸,拿着火炬的清军士卒,在桥上往来巡视,戒备森严,在浮桥西岸,魏军的堡垒上也是火炬点点。
漆黑的黄河两岸,火炬遥相呼应,两军相安无事,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今夜清军士卒像往常一样巡逻,忽然为首的一员把总停住脚步,回头望了黑暗的桥上一眼。
“把总怎么呢?”巡逻的清兵见头儿站住,不禁纷纷停下。
“娘的,我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怪他娘骇人的。”把总甩了甩头,“天天晚上值哨,太累了,老子需要休息,眼睛都他娘的花了!”
绿营兵就是混日子,把总并不想去看个究竟,以为自己眼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