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高某人受了委屈,朝廷不给个说法,高某就要发飙,自己报仇了。
何腾蛟看完这些,心中已经有底,不禁长出了口气,问道,“你们国公开始攻打武昌没有?”
“还没有!”李虎道。
何腾蛟缓了一口气,心中赞许了一句,高义欢还是很克制的,“这样就好,这事情不管你们国公占不占理,武昌都不能动,还好你国公有点分寸。”
李虎摇摇头,“何阁部,没打不是因为克制,听说是没船过江!”
何腾蛟险些憋出内伤,一时无言,半响才拿起那些宗卷,“有这些东西,事情就好办了。南京的事情,你们交给我,不过你们要转告韩国公,让他务必要克制,等我来处理,千万不要过江!”
李虎道:“何阁部,我们大帅的意思,并不只是把这件事平息下去,还需要给我们赔偿才行啊!”
何腾蛟心里想骂娘,高精忠真是匪性难改,就晓得伸手要钱。
这时何腾蛟忽然明白,他作为内阁学士,想做的只是解决这次麻烦,还有东林的威胁,把东林击败,但他从朝廷和他自身利益出发,其实并不希望高义欢继续壮大,只希望他乖乖听话,不要搞事情。
但是高义欢的诉求,却并不是那么简单,他是想着借此机会攫取利益,壮大地盘。
如果高义欢不愿意收手,那何腾蛟就必须说服朝廷,给高义欢让出利益。
否则南京这边即便是处罚了东林和左镇,只要高义欢不满意,他就会继续兴风作浪,到时候,何腾蛟还是要被牵连。
归根结底,高义欢并不受朝廷控制,他派人送来这些东西,不是来向朝廷认错和解释的,而是兴师问罪,讨要说法的。
一时间,老何心中有些愤怒,“你们就逼本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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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腾蛟被内侍领到一间大殿,朱慈烺正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臣拜见陛下!”何腾蛟进来后,心里有点惶恐,不过同时又意识到,皇帝并不信任党人。
这时朱慈烺停住脚步,忽然盯着他看了半响,“何阁老,这里就只有你我君臣二人,你老实和朕说,王阁老所奏,是否属实?”
何腾蛟被盯得很不自在,不过却立时摇头否认,“陛下,武昌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绝不会是像东林所言。王阁老对臣的指责,更是无中生有。”
说着他抬头看了朱慈烺一眼,忽然小声提醒道:“陛下,朝廷国策刚有变化,江南赋税还未清理,党人就生此事端,而且还针对臣下,这其中”
何腾蛟知道皇帝的意思,是希望他坦白,可坦白就等于承认欺君,而一个欺君的人,就算皇帝此时不治他,以后肯定也要把他办了。
朱慈烺想让何腾蛟坦白,可是何腾蛟却并不天真,不会给自己留个污点,反而有些委屈的暗示朱慈烺,我是你的人啊!
朱慈烺脸色阴沉,又开始来回踱步,半响叹了口气,“卿家先回去吧!”
何腾蛟行礼告退,他匆忙从皇宫出来,便直接回到府中,然后立刻就去吩咐门人去问王世琮和李虎,看高义欢有没有消息送来。
不到中午,门人就来回报,那边并没有消息送来,而且府邸和驿馆,似乎都被人监视了。
这让何腾蛟感到情势更加严峻,江南毕竟是东林的地盘,这次怕是难办了,于是只能急忙让人去湖广查看。
是夜,何腾蛟辗转难眠,到后半夜将要入睡之际,门被下人敲响。
“老爷,有人前来求见!”门人小声唤道。
何腾蛟本就没睡着,闻言精神一振,急忙穿衣坐起。
不多时,何腾蛟走进客厅,里面已经座了两人,一个是高义欢的侄子李虎,一个是两淮豪商马洪山。
李虎何腾蛟认识,见他晚上前来,何腾蛟脸上顿时一喜,“李将军,可是你家国公有消息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