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克达听说南营被踹,一脸的不敢置信,遂即又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高第干什么吃的?南城外壕沟纵横,他眼瞎了么,居然让李岩冲了出来!”
清军士卒却道:“贝子,听声音好像不是城内贼兵,而是有人马从南面袭击了南大营!”
“怎么可能?”瓦克达更加不敢相信,洛阳附近怎么会有其他贼兵?
博洛脸上也一阵抽搐,他刚振奋精神,想要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准备将功补过,从新做人,却不想居然有人突袭了南大营。
一时间,他背后一个激灵,要是南营被破,让城里的贼兵跑了,那他岂不又多了条罪名。
山东之行,他丢了战马,去岁他又失荥阳,这次再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他无能的名声,恐怕就传遍大清,怕是永远不能翻身了。
“这是哪个混蛋,敢坏大清的好事?”博洛也忽然大怒。
瓦克达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马,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偷袭南营,他便必须阻止。
这时他听了博洛的怒吼,忽然心头火起,都他娘的怪你这个灾星,整天哭丧着脸,给老子带来霉运。
一向温和的瓦克达,一下没控制住情绪,对着博洛便是一声怒吼,“你现在还问是谁,有什么用,还不赶快点齐兵马,去救南大营。”
博洛被他吼的一愣,遂即脸一阵涨红,营寨被偷袭,这能怪在我头上么?
不过他却没有发怒,腮帮子鼓动几下,便一掀帐帘,疾步而出。
瓦克达也忙从架子上,取了头盔,亲卫一边给他套甲,他一边大声吩咐,“快,传令各营,严防贼兵偷营,再令镶红精锐,立刻集结,准备杀奔南营。”
南营,高第刚刚拖了衣服睡下,便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
高第原来是明朝山海关总兵,同吴三桂一起降清,清廷为了削弱吴三桂的实力,将高第的一万人,同吴三桂分离,委任他做开、归总兵。
历史上吴三桂名气大些,所以同他一起献关的高第,到是很少有人知道。
这时,徐黑虎领着数百骑兵,风驰电掣般冲来,在清军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撞开清军营门,杀散营门处的清军。
近百名骑兵,留在营门处,搬开拒马,推倒栅栏,使通道迅速扩大,而其余骑兵则杀进了大营中,同数百赶来的清军遭遇,双方顿时爆发了一场激战。
但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数千魏军马军如海潮一样灌入清军大营。
龙骑营的士卒,打着火炬四处纵火,选虎营则直接挥刀砍杀从营帐内仓惶奔出的绿营兵。南营的清军猝不及防之下,被魏军杀得大败,整个营盘瞬间乱成一团。
高第被喊杀声惊醒,只穿一件白色的单衣,便拿着长枪奔出大帐,高声呼唤,“不要慌,结阵迎战!”
他的声音,却很快就被营地内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淹没。
绿营兵从营帐内奔出,完全没有阵型,魏军马军则横冲直闯,挥动战刀,抡起钝器,挺起长矛,将出帐的清兵杀死。
一时间,绿营兵的惨叫声、哭喊声、哀嚎声响彻清军大营。
高第连连急呼,却引起了徐黑虎的注意,他一直再找敌营的主将,正好看见穿着白色内衣的高第在那儿急声呼喊。
一般士卒的内衣,哪有他这么白,铁定是个级别不低的将官,徐黑虎顿时抡起大斧,便一路开瓢的向高第杀来,“龟孙把命留下!”
高第听见一声大喝,才发现一名身披黑甲黑盔,战马也是黑色的敌将,奔驰如飞的已经向他杀来,要不是一口牙齿,还有闪光的大斧,还真难发现。
高第骇了一跳,吓得一哆嗦,翻身上马,便拨马就逃,但已经来不及,黑旋风奔驰如风,飞快奔至他的侧面,一斧子横扫过来。
高第忙侧身用枪一挡,长枪被巨力振得脱手落地,吓得他死死抱住马脖子,仓惶逃窜。
这时,七八名高第的亲兵,一拥而上,一起举矛刺向徐黑虎,黑旋风只能一勒马缰,马蹄悬空,然后一斧子横扫,同数十名高第亲兵激战。
洛阳城被清军包围四个月,粮食早已耗尽,城破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