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义欢却没有看山下两支人马的对决,而是转过身来,继续对学生说道:“虽说本将希望演武场,尽量贴近实战,但是两者之间,始终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你们要切记,不能将演武场上的东西,照搬到战场上去,明白吗?”
为了提高军官的水平和数量,高义欢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
他除了要求中下级军官都要培养一个副手,什么时候副手能够合格,接替他的位置,便给他升一级,还让军官轮流进入讲武堂学习,接受他半吊子的指导。
当然,因为时间仓促,再加上条件有限,高义欢的讲武堂,可以说相当的寒掺。
这时讲武堂连个固定的课堂都没,一天到晚都跟着高义欢在外面瞎转悠,而且也没啥固定的教材,这些军官多半不识字,兵书也看不懂,高义欢便想到什么说什么,能学到多少,便只有天知道。
高义欢见他们都纷纷点头,便问道:“你们谁说说看,演武场和战场有哪些不同?”
军官们相互看了看,一名掌旅先举了下手,高义欢视之,乃是陈留投靠过来的乡党,名叫高祖安,算起来还是高义欢的叔叔辈,不过年龄却只有二十岁,比高义欢还小。
“祖安,你说!”高义欢伸手示意。
高祖安抱拳行礼道:“将军,卑职以为演武场和战场最大的区别,在于战场上血腥,还有四周令人奔溃的惨叫声。在演武场上,士卒们知道是假的,所以即便处于劣势,伤亡惨重,也能够承受,甚至能战到最后一人,也不服输,但在战场上,伤就是真的伤,死就是真的死,可能伤亡不到三成,大军就已经崩溃了。”
高义欢点了点头,“你的结论是?”
高祖安道:“卑职的结论是,在战场上要根据实际的情况,考虑士卒的承受能力。”
高义欢扭头对旁边一个书吏道:“这条记下来!”
一旁的书吏,立刻提笔记录。这些记录,高义欢之后会亲自筛选,然后让人印刷成小册子,到时候要做到哨总以上的军官,每人一本。
这时,高义欢正继续一边观看下面的对练,一边不时说一些感悟,一名骑兵却疾驰到山下,匆匆忙忙的爬上来。
“将军,汝宁方面有信送到!”士卒来到高义欢的身后,便从身后解下一个竹筒,然后单膝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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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间天气日渐寒冷起来,冷冽的北方呼啸,吹得校场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高义欢说干就干,决定的事情,部下必须要立刻着手,而且短期内,他就要看到一定的成果。
由于文官方面人才匮乏,今岁在襄阳清丈田亩,分配土地已经来不急,要到明年才能完成。
高义欢只是宣布免除崇祯十六年的赋税和百姓以前欠税,也就是明朝的事情,便自此翻篇了。
襄阳府的田税,则从明年,也就顺永昌二年,崇祯十七年开始征收田赋,并废除三饷。
高义欢只给一部分军属分配军田和种子,剩下绝大多数百姓,则没有进行管理。
由于缺少文臣,加上财政上无法负担,高义欢在民政上,只能进行粗放的管理。
在民政上,他是有心无力,也不能自己拿着尺子去田间丈量土地,而就算他肯去,一天又能丈量出几亩地。
这种事情也不能依靠当地的士绅豪强,他们不阻挠丈量,就已经烧高香,让他们参与丈量,无疑是孙猴子看桃园一样。
眼下,高义欢在襄阳只招募到几个秀才,处理一些基本的政务,他在民政上是有力气没法子使,所以他便将精力都放在军队演练和讲武堂上。
因为高义欢催的紧,所以这两件事,进展都非常的神速。
这也是官本位的特点,上级一句话,下面就算是有天大的困乱,也要克服,也要上,必须要让上面的人满意。
总之上面就是放个屁,那也是喷香地。
这时在襄阳城南,岘首山脚下,被规划出了一大片区域,只经过不到一个月的改造,就成为了高部士卒的演练场。
这里有山,有水,有村落,有平地,地形复杂,可以方便各部针对各种地形进行对练。
从各部抽调的精锐,组成的一千士卒,早已在岘山集结。
他们从九月底到十月中旬这段时间内,前前后后已经迎了五波客人,并且无一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