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二哥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食物,给参与筑坝的村民,而二哥则视他们提供粮食的多少和完成的工程量,对他们来年的赋税进行一定程度的减免。
这等于是预支来年的赋税,来作为新修水利的工程款。
当然二哥这是好言相劝,如果有不识抬举,不愿意配合的,那他也令赵大宪做好准备,把不配合的寨子打下来,来个杀一儆百,顺便打个土豪补充下钱粮。
只是于应龙这个酸秀才,确实有些能力,二哥没想到经过他的劝说,各寨居然都同意了高二哥的方案。
这些乡民,眼下也都没什么事做,眼看着来年怕也是同样的年景,能修建水闸灌溉,他们自然愿意,何况现在做还能管顿饭。
至于乡绅们,主要还是因为闯军洗劫鹿邑县的余威还在,就像高家庄面对刘黑子时,愿意花点粮食买个平安一样,只要县里的流寇不打上门来,给你点粮食也无妨,何况是修水利,这种对他们也有利的事情。
这水闸要是建起来,受益的首先是藩田,其次就是乡绅的田多,他们自然愿意。
一时间,鹿邑县仿佛进入了后世插着红旗,唱着歌儿进行大建设的时代。各村各寨的村民,挑着扁担箩筐,便纷纷涌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有,向赶集一样汇集到涡河边。
孙玉成在涡河上,规划了六个水闸,将乡民聚集在一起,先从上游建起。
数十个打着赤脚的孩子,最是活跃,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各地赶来的村民为了混口饭吃,清早就出发,一个比一个走的快,都想混点工分,等水坝见好后,能够拿工分多租几亩好地。
为了提高乡民的积极性,防止有人浑水摸鱼,高二哥又提出了工分的制度,给每个村子记工分,等水坝建好后,哪个村子工分多,就能多租地,并且优先放水,结果引的各村倾巢而出。
高义欢站在一旁,看见乡民们忙碌的在河床上打桩,肩挑手推的将泥土、石块倒入木桩之间,几日时间水坝就已经有了个雏形,心里不禁感叹众人的力量,同时心里又想,“烧砖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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涡水是淮河中游左岸的一条支流,也是淮河第二大支流。
它发源于河南开封府尉氏县,向东南流经太康、鹿邑和安徽省亳州、涡阳、蒙城,于南直怀远县城附近注入淮河。
高二哥要在鹿邑拦坝,那下游的亳州、涡阳和蒙城肯定都会受到影响,那里的乡民肯定会记恨他,不过即便如此,这个水坝还是必须要修。
因为他能提高水源的利用,能够调节涡水的水位,等水蓄满后,对于下游,甚至也有调控的作用。
比如冬季不怎么灌溉的时候,他便能起到蓄水的作用,免得水源流入淮河进入大海,白白浪费,等春季需要灌溉时,就能够有足够的水源。
同时在干旱的时候,他能放掉蓄水缓解灾情,在发大水时,他又能起到蓄洪,减轻堤坝压力,防止决堤的作用。
当然,到时候二哥也能利用水坝的调节作用,来控制下游。如果下游让二哥不高兴,那他便可以反正来,旱的时候把水拦住,涝的时候开闸冲死下游。
只是如果这样做,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问候他祖宗,然而排除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修建水利工程,总的来说还是件好事。
虽说从短期来看,蓄水会影响下游灌溉,但从长远来看,对于上下游却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孙玉成和于应龙听后,并未反对,而是考虑建坝的问题。
这时于应龙道:“鹿邑北高南低,不过地势相对平坦,就算建好水坝,蓄水也有难度。”
这确实是个问题,河流两侧又不是高山、峡谷,而是平地,水位无法抬的太高,蓄水能力也会有限。
高二哥想了下,笑道:“可以建多道水坝,形成多个水闸,从北到南,一级一级的蓄水,应该能够解决问题。另外,还要多挖沟渠、池塘,起到一个蓄水抗旱的作用。”
于应龙和孙玉成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诧异,这个高都尉连个生员都不是,怎么好像什么东西都懂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