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黑猫就步入了车内,他忽然发觉这个黑色的盒子被变化了角度,因为他在盒子一处侧面做了一个记号,那一侧现在显然已经转到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估计他藏炸药的行踪可能已经败露。
他却隐藏着笑里藏刀的微笑,坐在秦老板的旁边,说着大家略微可以听懂的汉语道:“各位,一会,咱们就到庙会了。”
按照江程刚才小声的吩咐,其他三位老板都在车上装作若无其事,打盹昏昏欲睡。
黑猫随即朝左上角看了一下,那包炸药藏在上面做好的一个暗格里,暗格并未动过。他的袖子里藏着火器,他准备快走几步迅速去点燃,怎料江程忽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步履轻盈,狠狠几招下去,一把捉住了他的胳膊:“太君,您要做什么呢?!”
“你地,死啦死啦的给我坐下!”黑猫气得满嘴胡言乱语。
江程少爷却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笑着问他:“这茶叶都在桌子上呢,您上去取什么呢?你看我手臂这么长,我帮您取吧。”
黑猫毕竟与陆家老太太交往过两年,忽然警惕的问:“你说话声音不是她,你是谁?”
明老板忽然也起身过来,帮着江程一起扣住了他的另外一只胳膊。
黑猫感觉可能既要败露,于是大喊道:“少佐,你们将马车绕行!”
少佐晖一郎:“糟糕,他这是要同归于尽了。”他没有去解救黑猫的意思,却立刻吩咐前面赶快绕行。
听见黑猫的声音,日军马车车夫立刻弃马车而逃。
按照之前所商议的,车夫临逃之前,狠狠抽了几匹马,马儿立刻朝着路下坡跑过去……
上午。
日军马车停靠在路边。
江程少爷伪装成陆老板的母亲,蹒跚着走到马车之上,日本小兵随即拿着枪对着陆府的管家,撵他走。
管家见势不妙,但是却担忧江少爷,于是江程挥手,他慢慢的离开,其实隐隐的担忧,但是却不便再多言,只祈祷这位好心的少爷,能够逢凶化吉,安然无恙的回来。
“你地!赶快,进去地。”日本小兵操着不熟练的汉语呵斥道。
于是江程掀开马车的帘子,简单打量一下座位,乃是面对面的两排带皮子的靠背长凳。他缓缓坐到明老板的身边。
秦老板并没有察觉到异样,而是忍着腿伤痛,向他作揖问好:“陆老夫人别来无恙,看您这个样子精神矍铄,最近过得还不错吧?”
明老板叹气道:“真不愧是老相好啊,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问候着人家呢。”
江程少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不便多说,因为毕竟他说话方便模仿的不是很像,于是他对秦老板他们笑笑。
秦老板毕竟年轻时候与陆老板母亲交往了一些年日。仔细端详这位眼前之人,虽是稍稍感觉有点异样,但是也毕竟这么多年不过偶尔见见打个招呼没有再深交。所以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眼花,于是又看了两眼,尴尬的对他笑笑,随即不再多言,也生怕明老板掀他的老底。
明老板掏出他那烟斗随即又想抽烟,却发现那几位老板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味道,纷纷皱着眉头看着他,于是他无可奈何的又把烟斗收了回去,端起来一杯茶,靠近江程耳边轻轻问:“你这易容术挺高明的,我差点都上了你的当。告诉我,你究竟何人?”
江程少爷知道他隐瞒不住狡猾明老三。毕竟明老三跟陆老板母亲非常的熟悉,此人又极其会察言观色。所以此刻他只略略的微笑,小声说道:“是自己人,放心吧。”
秦老板看见他们二人窃窃私语,毕竟他与陆老板母亲以前是老相好,此刻心中有些嫉妒:“我说徐小青,小青啊,你就坐我身边不可以吗?”
明老板正喝着茶,忍不住笑,噗嗤一下,把水喷了出去:“徐小青?这么多年,你还记着人家。那好吧,我说小青啊,你就坐秦老爷他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