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生气,魏王妃是个好孩子,臣妾很喜欢她,臣妾就是有些感叹,魏王终于成亲了,希望凤儿那孩子多福多寿,早早为魏王诞下子嗣,臣妾就是合眼了也心安了。”
建平帝走过来扶起她:“胡说什么合眼不合眼的。”目光却落在掉在地上的那根簪子上,状似不经意问:“这簪子朕似乎没见你戴过。”
“这簪子不是臣妾的。”话说出口,丽妃似乎又想改口,可覆水难收,只能笑得勉强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凤儿那孩子的,方才臣妾与她说了会儿话,觉得这孩子与臣妾特别投缘,就把以前的首饰找了几样出来送她,谁知光顾帮她试首饰,倒是害她把皇后娘娘赏的簪子拉下了。”
说着,她扬声道:“倩如,把簪子拿去收着,明儿命人给魏王妃送回去。到底是皇后娘娘赏的,不带在身边恐怕不好。”
她一面说,一面随着建平帝去了外间的炕上坐下。
有宫女奉了茶上来,两人说着话,这茬也就算过去了。
建平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说还有公务,晚上再过来。丽妃将他送出殿外,转身回来时,倩如凑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福公公把簪子要走了。”
……
建平帝坐着步辇回到乾清宫,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福禄自然也不敢说,只觉得袖中的簪子烫手无比。
回去后,建平帝继续看折子,福禄则抹着冷汗匆匆下去了。
不多时,福禄再回来,站在边上也没敢说话。
福禄服侍建平帝多年,建平帝自然了解他的性格,瞥了他一眼道:“照实了说。”
“簪头里面有东西,奴才让刘太医看了,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刘太医说于女子生育有碍,时间久了,恐会伤了寿元。”
说着,福禄还把簪子拿了出来,将可以打开的簪头给建平帝看。当然,里面的东西已经处理掉了。
建平帝大手一挥,龙案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凤笙何等聪明,早就猜到其中有问题。
等她和魏王上了马车后,她问道:“那簪子不对?”
魏王阴着脸,手指摩挲了下她的掌心:“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母妃怎么知道?”
话出口,凤笙才知道这话僭越了。
似乎看出她眼中对自己失误的懊恼,魏王看向她,伸手在她眉心揉了揉:“你不该有这种想法,你是本王亲自选的王妃,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我……”
说白了,两人虽是大婚,到底还不到真正的亲密无间。虽然在一起做过那么亲密的事,到底事情和时间都太仓促了。
见她沉默不语,魏王目光闪了闪,知道不该逼她太紧了。
“母妃是陈家的人。正确来说,母妃当初之所以能入宫,是陈家想帮陈皇后固宠。”
之后,魏王就把其中的渊源大概的说了一下,包括多年来母子一直依附中宫,直到他成年建府后,这种情况才算好了些。
“那你前头娶的那两个,都是这么没的?”凤笙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饶是她足智多谋,也从没见过这种后宫的阴私手段。
“一个先天不足,一个死于失足落水。”
凤笙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魏王明显不愿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
“也就是说,之前陈皇后没有下手,可为何对我——”
好吧,谁叫她是方凤甫的妹妹呢。
凤笙苦笑一声,道:“母妃把簪子扣下恐怕不好,若是皇后娘娘问起?”
“你别担心,明日母后肯定会把簪子送回来。”
以魏王对丽妃的猜测,恐怕他母妃不会善罢甘休,对于前两任魏王妃的短命,丽妃一直是算在陈皇后的头上,这次让她亲眼撞见,恐怕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不出魏王所料,第二天果然咸福宫来人了,送还的正是昨儿那根簪子。
送来的人还说,簪子被建平帝要走过,让凤笙继续戴,装作不知道。不过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