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081章

她的娇软美 柔南 6575 字 8个月前

她没犹豫,拿着印章又快速下楼出了客栈。

回到那棵树下,她握着印章,在树上这份告示上用力印了下。

看着印在上头的“虞秋”二字,她琢磨着暂且先好生歇息歇息,明日再将其他几份告示也印上。

回到客栈,她进房关紧门窗,褪衣踏入浴桶中,缓解着浑身疲劳。

这时,本是还算平静的客栈,突然有位身穿藏青色劲装的男子领着几名兵装护卫由正门快速踏入。

男子单手搭着腰间剑,下令:“搜!”

这非凡的阵势,吓得客栈大堂里头的人都不敢吱声,只有客栈掌柜赶紧过来,小心问道:“大人,这是……”

男子瞧着虽冷漠,却不是目中无人之辈,他淡眸打量着客栈四周,应道:“堇宁王府杨柳,奉命搜人。”

掌柜闻言眼睛睁大,赶紧退下,未敢多言。

楼上房间里,虞秋仍坐在浴桶里泡澡,她舒服的闭着眼,几欲睡过去,耳边突响起的密集脚步声令她立刻回神。

在客栈光着身子洗澡,本就是一件特没安全感的事,听到这异常,她便赶紧出来连水都顾不得擦,就直接迅速将衣服穿上。

未想她刚准备去门口听动静,脖颈便沾上一股凉意,伴着一声:“别动!”

这声音苍沉,听着便知对方年纪挺大。

她目不敢斜视,被挟持着推到桌旁坐下,并见到此人模样,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大奸大恶的。

但人不可貌相,虞秋欲哭无泪地吞了吞口水:“大……大叔想怎样?”

她离开梅川近两个月,一路上虽一直惶惶然的,却并未真的遇到过任何意外,怎到了瑜都就三番两次出事?

当下的她因一头及腰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虽已穿上男衣,但并未裹胸,瞧着明显就只是个柔弱胆怯的姑娘。

中年男人看着她那双虽被吓的微红,却仍旧极为清澈的眼眸,似乎是在瞬息间掂量了什么,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搁在她面前,冷道:“立刻将这上面的内容记住,不容许半分差错。”

虞秋看着这张复杂的图纸,为难极了:“大叔,这一时半会……”

“别废话!”他手下匕首突然用力,“快!”

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落泪,她感觉脖子定已流血。

她不由哆嗦,为了活命,哪敢耽搁,便立刻打起前所未有的精神,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图纸。

许是因为怕死,她竟真的只在刹那功夫就将其内容记了下来。

为了有安全感,虞秋挑的房间是客栈楼上最靠里的一间,外头的人最后才能搜到她这间房。

不知何时已上楼的杨柳,目光不经意触及到虞秋这间房,便迈步踏去。

中年男人正对虞秋说着什么,突听到外头声音,便将虞秋拉到窗边,再次嘱咐:“记住我的交代。”

虞秋顾不得去想自己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慌忙点头:“记住了。”

不想她话音刚落下,他又立刻道:“跳下去。”

“什么?”虞秋大惊。

“快!”那把匕首又架在她脖子上,“死不了。”

她怕他再割她的脖子,便赶紧爬上窗台,正是她看着这高度再次犹豫时,一股推力直接将她给推了下去。

“啊!”

虞秋摔下楼,便听到似有脚步声快速靠近,她顾不得身上摔疼的各处,捡过被扔下来的包袱,迅速过去躲在墙根的草丛里。

下一瞬,草丛便被扒开,两名护卫站在她面前,其中一人冷问:“何人?”

虞秋眼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们:“我……我……”

她的衣服颇脏,发丝湿乱,瞧着不仅狼狈,更是一副诚惶诚恐,仿若受了大惊的模样,再一看她那张姣美的脸,恐怕谁见了都会觉得她这是遇到不齿之徒,才躲于此处。

两名护卫不免也如此认为,因着当下他们还有要事,便没管闲事,转身离去。

随着他们离开,虞秋抹了把泪,重重地呼了口气。

这时的客栈里,杨柳已推开房门,他踏进便见到趴在桌上,脸色苍白嘴角含血的中年男人。

他走过去看了眼插在其胸口的匕首,探过其鼻息,发现已气绝。

护卫进来后,他吩咐:“好生搜搜。”

“是。”

杨柳伸出手指沾了点烛台旁的灰烬,稍思索了些什么后,便迈步离去。

他走出客栈,来到客栈旁,向另一名背对着客栈,立于树下的男子拱手禀报:“王爷,搜到疑是吴应的人,但已死,似自杀。”

男子身形颀长高大,英姿卓荦,一身黑袍融于夜色中,唯独那腰间玉带泛着丝丝冷漠的光芒,就如他浑身散发出的气质,比夜凉,比月冷。

他单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抚着身前骏马的马背。

他以黑色玉笄束发,垂眸间,微风拂过,吹起一缕碎发落在他的耳畔,衬得那张如刀削般锋利的脸,更显英挺。

杨柳继续道:“他死前似乎烧过什么,桌上有灰烬。”

被称为王爷的男子终于出声:“将尸体带回去。”声音虽低沉磁性,极为好听,却没什么温度。

“是。”杨柳应下离去。

另一头的虞秋仍坐在原处,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心头恐慌,便咽着口水从包袱里拿出木梳,顺过头发将其束起。

她需要重新找个客栈,便不能顶着一副仿若受辱的女子模样。

整理好仪容,起身时,身体的疼痛让她不由冷嘶出声。她呼了口气,一瘸一拐地沿着墙根往街道那边走。

晋apapap江apapap文apapap学apapap城apapap虞秋在瑜都呆了两日,倒没再遇到过其他麻烦,这让紧绷的她渐渐放松下来。可惜的是,还没姐姐的消息,这不免让她越来越失落。

这日,她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趴在桌上把玩着手中一对玉珏。

这对玉珏是多年前,哥哥送给她们的,姐妹俩一人一个,上面分别刻有她们的名字,素来都是贴身不离。

当年姐姐虽落崖,可始终都没找到人,所以她坚信姐姐还在,何况姐姐的玉珏无端出现在瑜都。

记得在梅川见到这枚玉珏时,那持玉珏之人说,是从瑜都的流动摊子上入手的,这让她不知该如何继续顺藤摸瓜。

姐姐可是在这瑜都掉了玉珏,然后被人捡来卖了?

思及此,她便突然站起离开房间。

她决定将瑜都每家买卖玉器的铺子摊子都问个遍,说不定能有些结果,哪怕这活量太大。

后来花了多日时间,她几乎真将瑜都各街巷都逛遍了,却一无所获。

没精打采地倚着路旁的一棵大树,她看着人来人去,车水马龙的大街,心里琢磨着,她是否该回去了?

可又极不甘心。

正是她出神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时,耳边响起一女子甜美的声音:“公子?公子?”

她回神,转眸看去,见到的是一长得高高壮壮,显得过于魁梧,五官又过于普通的绿衣姑娘。

她愣了下,不确定道:“是你在喊我?”

姑娘掩嘴轻笑:“不然公子觉得这里还有别人?”

虞秋见势,不由打了颤。

不是她有意用有色眼神看人,而是姑娘这声音与姿态,和其威武的外貌实在不搭。而且她若没理解错,这姑娘似乎在对她眉目传情?

她干干一笑,下意识站远了些,心怀防备:“姑娘有事?”

姑娘见她明显有排斥自己之意,眉间便拧出不悦,那甜美的声音有些装不下去,泄露出其嗓音中原本的霸道浑厚:“我看公子穿着朴素,形容落魄,是无家可归?不如跟我去我们镖局过过好日子?”这话里分明就别有深意。

只镖局二字,虞秋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她立觉惶恐,赶紧摇头:“不必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言罢,拔腿就跑路。

姑娘睁大眼看着她麻溜远离的背影,大喝:“你给我回来。”

这时后头有爽朗狂妄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

姑娘愤恨抬眸,见到身后酒楼二楼,一公子正姿态随意地坐在护栏上,他手里似乎拿着一杯酒,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看戏的。

此人正是虞秋入城时遇到的戚韩。

姑娘生在瑜都,虽是镖局里长大的野蛮之人,却也知在这瑜都看着金贵的人是不可随意得罪的,免得无意捅到篓子。

所以她未惹他,迈步就要追虞秋。

不想她膝盖突然被击中,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她愤怒爬起,呸掉嘴上的灰尘,正欲大骂,头顶便响起戚韩含着笑意的声音:“你是看中那公子,看他弱小无依,打算带回去诱逼着当自己男人?”

姑娘看到地上碎裂的酒杯,便知是他打倒的她,不由还是怒了:“与你何干?”

戚韩闻言再次笑出满口白牙:“看你这壮如牛的身板,就不怕压死那小公子,哈哈哈……”许是笑得腹部有些疼,他抬手摸了摸。

不知何时,周围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两人的纷争,隐约有嘲笑声传入姑娘耳里。

姑娘气红了眼,不由跺脚:“长得壮怎么了?长得壮还不能嫁人了?”言罢她再难忍受,迈步就跑开。

戚韩不以为意,只眨巴着眼睛看着虞秋离开的方向。

这小公子挺有趣。

这时已跑远的虞秋见后面没人追来,便去到路旁捂着胸口好生喘气。她想到刚才那姑娘身边没有带人,也幸好没带人。

她只想过要防男人,却从未想过还要防女人。

瑜都终究是个危险的地儿。

见天色也不早,她仍怀戒备地歇息了会,便迈步朝这几日一直入宿的客栈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拖着疲惫的步子进入后,她正欲直接上楼,未想会听到侧边有熟悉的声音入耳:“二姐。”语中透着明显的喜意。

是虞听燕,正起身快步朝她走来。

虞秋见到对方,面露不解。

“我打听了好些日子,才寻到这里。”虞听燕面上含笑,不动声色地将客栈大堂里的人看自己时的惊艳目光收入眼底。

虞秋问道:“可是有事?”

当年她与这堂妹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但自三年前姐姐落崖前对她说了那句话后,她再看对方时,总觉得不对味,何况她确实越来越意识到与这堂妹之间明显少了一分真诚。

“没事便不能来找你了?”虞听燕握住她的手,眼睛瞬间通红,“二姐瘦了不少,这两年过得极苦吧?”

“还好啊!”对虞秋来说,其实也就这两个月因寻姐姐过得苦些,之前的她过得当真没那么差。

虞听燕打量着虞秋透着纯真,不像骗人的模样,眸中划过一道异色,继而叹气道:“你就别逞强了,祖母与娘迂腐,我却不信那些东西,有什么需要,二姐可以找我。”

这话倒说到虞秋的心病上,她不由又落寞了,垂眸道:“不必的。”

当下的虞听燕瞧着就是个贴心好妹妹,拉着虞秋坐下,好生一番关心寒暄,例如多么多么想她,怎么怎么劝过祖母,如何如何恨不得替她受罪。

说得她挺感动的。

只是却不由心中暗暗嘀咕:怎不来点实在的,送她点钱?

果然是少一分真诚。

正是虞秋在想些有的没的时,虞听燕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犹豫了下,才道:“记得二姐舞艺高超,近两年可是有再习过?”

虞秋微微点了下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