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明白。”张明岳回答。
钱医生点点头,看没什么需要说的就回诊室了。
张明岳趁中午吃饭的空挡到学校,跟苗群群一起吃了午饭,告诉她晚上值班的事。
“那我晚上等你回来,要不我晚上去给你送饭,陪你一起值班。”苗群群说。
“不用,你这段时间一直备孕,到医院呆的时间长可不好,就在家里等我吧。”张明岳劝道。
苗群群摸了摸肚子,带着担忧说:“你说我怎么就怀不上呢,明秀比咱们结婚晚,现在都怀孕三个月了,我现在都不敢回家,就怕妈问我有没有,我看外公是不好意思问,要不,不知道问几遍了。”
“外公和爸妈,恨不得你是进门喜,这哪儿说得准,咱还这么年轻,就是晚两年也没问题。”张明岳劝苗群群放松,要知道这种事情紧张反而不好。
“他们要是跟你想得一样就好了。”苗群群埋怨说。
“好了,只要他们没有明着说,咱就当不知道,过些天说不定就怀上了呢。”张明岳表现得很是轻松。
苗群群不乐意地看着他,长辈盯着的又不是他的肚子,他当然轻松了,哪像她,压力还是蛮大的。
张明岳故意没看见苗群群哀怨的表情,就怕越说越多她心理压力更大,连忙转移话题说起学校里的事情,才让她转换了情绪。
回到医院,张明岳下班后替班到了晚上十点,除了一个病人肠炎拉肚子紧急来医院外,没有别的病人过来,他也说不出来自己是庆幸还是失望。
跟旁边诊室的医生告别,张明岳骑着自行车回家,天上月明星稀,照得路上如撒了一层银光,他骑得很快,想着早点回家也让家人放心。
路过一个巷口,张明岳好像听见什么动静,细听有猫叫,他没在意就继续往前骑,没骑多远,就听见后面“噗通”一声,像是什么倒了。
张明岳抵不住心里的好奇,停车扭头看,不看不要紧,居然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人在地上吃力地想爬起来,可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张明岳推着车子返回来,想着看看如果是生病了就把他送到医院,也算做个功德。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倒下的是一个女人,她身下居然流淌着鲜血,张明岳下意识地要骑车走,可又听见女人轻声喊救命,声音很小,可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就那么清晰。
张明岳最后还是顺着自己的良心走上前查看女人的情况,这才发现她的胸口有伤口,很明显是被刺伤的,等扶起人看清脸面,他是大惊失色,“田思雨,怎么是你?”
转眼时光进入八月份,张明岳在医院上班将近一年了,有钱医生的教导和提携,加上苗文清私下总给开小灶,他在新的考核中又一次脱颖而出,院长特别提携了他,让他在钱医生旁边的办公室单独开诊,虽然平时病人较少,但毕竟独立出来,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在这期间张明岳和苗群群参加了两场婚礼,一场是张明博和安萍的,另一场是柳河的婚礼,娶的就是他师傅的小女儿,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本来要争斗到底的,奈何媳妇儿的石榴裙太香太漂亮,他最后实在无法抗拒,就拜倒其下了,惹得他媳妇对他频频使眼色。
这天晚上八点多钟,张明岳在看书,苗群群在写教案,屋里静悄悄的,突然,远处响起了轰鸣声,两个人站起来就往外走,这时候老爷子也披上衣服出来了。
到了街上,街坊邻居已经有不少人出来,都在四下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感受一下觉得响声离得远,没大碍,就回屋了,有的还想看看后续,就顺着街道朝北面走去。
“声音像是从山里传过来的。”张明岳说,他心里有预感,这可能就是简家事情最后的了结了。
老爷子眼光肃穆地看着北方,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像是感受那些声音,又像是在回忆往事。
“外公,您能听出来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声音吗?”苗群群问。
“听不出来,想当年我听着声音就能知道是什么武器,现在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呀。”老爷子感慨地说,“回去吧,离这儿远着呢。”
等回到屋里,张明岳还是难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外公,那个地图指向的到底是什么?”
老爷子看着两双好奇的眼睛,说:“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们知道不是黄金就行。”
“哦,明白,明白。”张明岳心想您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远处声响断断续续,等再也听不见的时候,张明岳看了看表,晚上十一点半,三个小时,事情完结,就是不知道赵敬他们到底收获了什么。
转天,张明岳到了医院,医生病人处处都在讨论昨天晚上的事,各种版本的猜测在医院里上演,他淡定地喝了口水,有种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优越感。
等下班到家,张明岳居然在自己门口看见了一辆军车,他没来由地有些兴奋,快步过去进了家门,果然看见老爷子跟一个军人在说话,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战士,另一个有点眼熟,说不出来是谁。
“明岳回来了,过来,这是你严平成严叔,跟你赵敬叔是一个战壕里的铁兄弟。”老爷子招呼他过来叫人。
张明岳按照老爷子的指示喊了人,严平成后面看着眼熟的人冲着他笑了笑,张明岳有点愣怔,尬笑了一下,就在旁边坐下。
“小张这次是居功至伟呀,要不是你找出地图,让我们及时做好部署,东西差点就要被别人给偷走了。”严平成对张明岳是大加赞赏。
“严叔,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凑巧,其他的我也没出力,要不是有同志们战斗,只有地图哪能管用。”张明岳挠挠头,觉得这样的高评价他受之有愧。
“大成呀,你别再夸他,这小子可不经夸,夸多了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老爷子虽是这么说,语气里可有人轻易察觉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