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群群直接去卧室拿来针线筐,拿出剪刀准备拆线,“应该没问题,我缝过书,这种缝法我一看就会,等看过我再给缝上,保管让人看不出来拆过。”
既然苗群群有这手艺,张明岳也不纠结了,看着她小心把线挑开、抽出来,整本书就摊开在桌面上了。
“有东西,”苗群群激动地说,慢慢翻出来一张薄绢,叠放整齐,正好在两针之间。
张明岳打开翻转着看了看,“这像是地图,不过不完整,把那本拆开试试。”
苗群群又拆开了另一本,果然,又抽出一张,张明岳把两个对在一起,上下左右地看,“这还是不对,感觉不完整,连接不上。”
“那是你不会看。”
张明岳和苗群群惊吓抬头,一看是老爷子,两人拍拍胸脯,张明岳说:“外公,您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们这也叫胆量?”老爷子嫌弃地说,然后拿起来两张绢,叠好放在自己口袋里。
“外公,您不能这样,这是我俩的劳动成果,你就这样拿走太便宜了吧。”张明岳不乐意地说,苗群群在旁边点头。
“你拿着它们想干什么?”
老爷子盯着他问,让他有种面对赵敬的感觉,这时候张明岳才清晰地认识到老爷子当过兵,直至现在也把自己当做战士,气势如虹。
“没,没想干啥呀。”张明岳只想着找出秘密,还真没想过后续。
“既然不想干啥,我拿走怎么了?就是你想干点什么,你也要记住小利可让,国家利益不可让。我就知道你小子的运气有点邪门,从你拿走书我就盯着你呢,还好没让我失望,不过,后面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俩缝好书,洗洗睡吧。”老爷子说完,迈着八字脚出去了。
张明岳还想去追,被苗群群拦住,“阿岳,后面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张明岳看出来苗群群有点后怕,当即搂着她给她力量,没再提找老爷子的事。
后面两天,张明岳不管是带着苗群群回娘家,还是去亲友家拜年,就是在家里也只字不提地图的事。
第三天,苗群群在家里准备下学期的教案,她要过几天才开学,张明岳开始上班,休息这么多天,到了医院居然有点恍然的感觉,不过半天忙碌后,这种感觉就消失无踪了。
中午张明岳正要去食堂打饭,张明博来找他一起,正好,他还想问问安萍的事呢。
“博哥,你跟安萍说着话了吗?”张明岳放下饭盒,坐下来就问。
“那个,其实”张明博犹犹豫豫地。
张明岳快言快语,“你不会这么长时间也还是没说吧,博哥,我要是伯父伯母,都得让你急死了。”
“那个,我是说,我跟萍萍,那个,嗯,过了元宵节就,就结婚。”张明博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了。
张明岳和苗群群推门喊人,没人回应。
“是不是外公没在呀。”苗群群问。
“不能,要不在门怎么没锁,指不定在干什么事。”张明岳贼头贼脑地嘘了一声,说,“小声点,我们偷偷过去,看看他老人家干什么呢。”
“我不去,万一遇到尴尬事,多丢人呀。”苗群群拒绝一起。
“那行,你站着别动,我去。”张明岳蹑手蹑脚地走着,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有火光,扒头一看,老爷子在哪儿坐着呢,他悄悄走到老爷子身后,刚要作怪,老爷子出声了,“干什么呢,做贼呢?”
张明岳顿时停了动作,站直身体,说:“外公您听见我喊人了呀,那您咋不答应呢。”
说完冲着外面喊:“群群,进来吧,外公听见咱们了。”
“回来就回来,今天不回明天回,有什么可答应的。”老爷子兴致阑珊地说。
“那几天不见,您不想我?”张明岳有点不服气,这时候苗群群进来喊“外公。”
“想啥?不就九天吗?值当的。”老爷子说完听见苗群群喊他,“群群回来了,累不累,快进屋歇会儿吧。”
张明岳故作生气瞪了老爷子一眼,苗群群看见不禁乐了,“外公,我不累,快晌午了,我做饭吧。”
“呀,说起饭,你大姨一会儿给我送,要不,你先歇会儿,等你大姨来了再做吧。”老爷子建议说。
张明岳在旁边也劝,“群群,你去屋里歇会儿吧,说不定大姨能算到我们回来了,整个把饭做好了呢,我们就可以吃现成的。”
“净开玩笑,那行,时间还来得及,外公,那我先回屋收拾了。”苗群群得了老爷子回话,离开厨房去厢房了。
老爷子瞟了一眼张明岳,又低头看书。
张明岳好奇,老爷子什么时候开始看书了?伸头一看,“哟,外公,您太神了,卡在床缝里的书您都能找到,您太厉害了,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发现呀?”
“什么床缝里?这是大康拿给我的,简家家谱。”老爷子轻声说。
“啊,还有这事儿,他怎么有这个?”张明岳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他是简家人,我今天才知道的。”老爷子叹息说。
张明岳听了,第一时间出了厨房,把院门插上,才又回到厨房。
老爷子看见他的动作后眉头紧皱,“怎么了?”
张明岳拉着老爷子在火盆边坐下,悄声说:“您的战友,赵敬,在京都的时候跟我们打听林县的事,其中对简家特别关注。”
“有这事?”老爷子自言自语,“难道着急忙慌地让你们过去,就落在简家事情上了?”
“我猜测就是。”张明岳说,“看见您手里的家谱我就更断定了,他为什么把家谱给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