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京都3

车刚开走,梁奶奶从门里出来,“明岳,怎么是军车把你送回来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明岳赶忙回答:“梁奶奶,没事,是我外公以前的战友,听说我跟群群回京都了,找我们说说话,就是想了解了解我外公的近况。”

“哦,那就好,你外公真是能耐人,有他照应,你以后不会差了。”梁奶奶感叹说。

晚上,苗群群已经睡着了,张明岳脑海里停不下来,一直回放赵敬的问话,他觉得赵敬问这么多必有深意,可他又搞不懂,赵敬为什么对千里之外的林县那么感兴趣,那里有什么呢?

“简家”,对,赵敬似乎对简家特别关注,恐怕是现在有什么后续,最大的可能就是其中的传言是真的,日本人运走了假黄金,真的被藏起来了。

想到这个,张明岳一下子坐了起来,慢慢又躺了回去,“财帛动心人”,可如果是能够让部队都关注的黄金量,张明岳想了想,自己还是早点睡吧,就当做了个梦,明天就醒了。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提那天下午发生的事,他们一起在京都的景点漫步而行,感受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洗礼,还去了琉璃厂,虽然不景气,也可以看出里面的文化韵味。

他们带着礼物亲自拜访了亲近的街坊邻居,尤其是梁奶奶和袁爷爷家,还特意去了一趟姑奶奶家,跟她拜年,大过年的,姑奶奶看着张明岳哭大哥,惹得人心酸难过。

等着各家都拜访完毕,两个人又马不停蹄地转到张如良家,因为明秀结婚的日子到了。

现场有张如良夫妇及明秀姥姥家人准备,张明岳和苗群群根本插不上手,就是帮忙,也会有人抢过来,客客气气地跟你说“你不熟悉,还是我来吧”或者说“你歇着吧,别累着”,索性两个人把自己摆在亲戚的位置,给了压箱钱,凡事不出格不冒头,倒落得了轻松。

明秀时不时露出愧疚的眼神,张明岳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没事,毕竟她大喜的日子,他要是争拧这些闹出不愉快,就是他的不是了。

热热闹闹一天,明秀的婚礼总算是顺顺利利完成了,作为娘家人,张明岳和苗群群早早就往家回,时间还早,两个人就漫步在马路上,看看风景,说说世情,倒是悠闲。

回家路上,碰到袁老爷子,老爷子问:“你妹的婚礼今天一切都好吧。”

“挺好的,亲家也是厚道人,都安排得妥帖。”张明岳回复。

“那就行,你是明天的火车要走吗?”袁老爷子又问。

“是呀,我的工作不好走开太长时间,再说,外公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张明岳说。

“哎,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你就又离开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呀。”袁老爷子伤感地说。

“袁爷爷,您别这么说,您看您身体这么好,肯定能长命百岁的。”苗群群安慰说。

“是呀,袁爷爷,说不定过不久我就能回来呢。”张明岳故作乐观地说。

袁老爷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劝解心情好点,叹着气离开了。

张明岳和苗群群对视一眼,也都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张明岳带着苗群群把埋在隐秘处的医书都挖了出来,这次他打算带回林县,加上邻里给的节礼,来时行李箱满满当当,走时也是满满当当。

转天,张明岳和苗群群跟街坊邻居辞行后,张如良和张明晨把两个人送到了火车站,等火车启动,两个人才有了终于要离开京都的真实感。

当天下午,张明岳打算带着苗群群四处逛逛,刚走出胡同,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站到他们两个人面前,敬个礼后说:“是张明岳同志和苗群群同志吧,我们领导认识岳梁同志,想见见你们。”

“你们领导是姓赵吗?”张明岳问。

“是的。”战士回答。

“好的,请带路吧。”

张明岳和苗群群跟着战士上了车,一路缓行,进了一个大院,在一座房子前停下来,战士领着两个人进了门,“报告,张明岳和苗群群带到。”

“哈哈哈,这就到了,快进来吧。”说话的是一个爽朗的声音。

张明岳抬眼一看,一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站在门口,挺拔如松,双目炯炯有神,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你就是张明岳?”

“是的,您是赵叔叔吧。”张明岳客气地回答,心说,模样跟照片上相像,就是气势更盛。

“看来岳叔跟你说起过我,快进来吧,当自己家,不用拘谨。”

张明岳和苗群群跟着赵敬进了屋,分宾主坐下,赵敬要给两个人倒水,苗群群忙站起来接过暖水瓶,赵敬顺势递给她,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岳叔身子骨还好吧,说起来都有三年多没见了,平时通信他也直说好不说坏的。”

“外公的身体挺好的,每天精神头不比年轻人差。”张明岳笑着说。

“哎呀,那就好,我可是听他说起过,说是学了一套养生拳,练完之后浑身通泰,特别适合强化训练之后放松,还说是你教的,怎么样,教教你叔叔我,让我也舒服舒服。”赵敬单刀直入,提出要求。

张明岳低头一笑,说:“当然,赵叔叔要学,我肯定毫不保留。”

“那就行,不过你刚才笑什么?”赵敬瞪着眼睛问。

“赵叔叔,外公来之前提过您,说您是拳法迷,肯定会对这套拳法感兴趣的。”张明岳解释说。

“哈哈哈,还是岳叔了解我,怎么样,咱爷俩练练手?”不等张明岳答应,赵敬已经起身往院子里走去,张明岳和苗群群对看一眼,无奈一笑。

张明岳可是不敢跟赵敬对打的,说只是教练拳和吐纳,赵敬没强求,毕竟只是养生拳,在武力上肯定是不占优势的。

赵敬不愧称之为拳法迷,对拳法研究颇深,不过两遍,拳势和呼吸都能准确无误地表现出来,又练了几遍,已经掌握其精髓,“不错,真是不错,练过之后确实舒服,拳法又刚又柔,用柔缠刚,气息绵长,不过我今天没有训练,体现不出来岳叔说的放松,等明天一定要感受一下。”

“赵叔叔解释精辟,看过您练的,我对这个拳法的理解又精深一层。”张明岳说。

“你小子还得多练练,架子端得太多,反而失了韵味,不妥,不妥。”赵敬教导说。

张明岳低头受教,“赵叔叔说的对,我还差得远呢。”

“你怎么会这个拳法,这个拳法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呀。”赵敬看着张明岳,眼神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张明岳忙说:“具体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祖父收敛的医书里发现的,当时年轻气盛,就觉得会武艺多威风呀,就跟着学了起来,可呼吸和动作总是连不上,别说高深了,整个一个四不像,直到去了农村,看着群山叠嶂,又感慨自己的阅历,突然跟顿悟了一样,才学了个大概,一直练到现在,还没练出个所以然来。”

“这倒是,你要是有师傅教,绝不是这个样子。”赵敬收回目光,指着他说。

张明岳应是,心里长吐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故意往坏了练,要不这解释不就露馅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