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动了几下，枯瘦的手也更加用力的抓着康熙的手臂，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她能说什么？

她虽是太后，但她不管朝政，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

这些年，也正是因为她的识时务，所以和康熙处的极其融洽，康熙乐意捧着她。

但是，捧着的前提是她不得干涉朝政。

关系到太子，这不是家事。

她能说什么？

废掉太子让胤禛当储君？

不行啊。

康熙没这个念头，她万万不能提。

好一会儿之后，她叹息一声，“老四他的确看上去挺唬人的，离开也好，希望太子将来念着这个情分，善待他和果丫头。”

昨晚果儿没有参加宫里的家宴，今早上也没有来给她拜年，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到底怎么了？哀家心里不踏实一整晚了。”太后拉着康熙的手臂，很是急切的问道。

“皇额娘，别急，您听儿子解释。”康熙说着，示意其他人都先下去。

很快大殿内只剩下他和太后母子两人，康熙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满脸愁绪的道，“皇额娘，您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太子自然是极好的。”

“皇额娘，现在只有咱们母子两人，您说实话，太子到底如何？”

太后闻言，盯着康熙看了片刻，然后微微皱着眉道，“他这些年来是变了些，但在哀家心里，他一直都是当年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娃。”

太子出生时，孝庄还在。

孝庄对太子疼到了骨子里，太子说这世上只有索额图是真心实意为他打算的，其实不然，当初还有一个孝庄。

孝庄太皇太后对太子极好，事事为其着想，那会儿太后几乎每天都跟在孝庄身后转悠，所以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太子也很喜欢。

当然，那会儿的太子也的确聪明，虎头虎脑的，健壮又好动，非常可爱。

这些年，随着年龄渐长，太子变了，当年那个极其讨人喜欢的小娃沾染上了其他颜色，而且前两年还因为果儿的事和她正面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