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才松开她的手,她上楼去。
很平常的大学生谈恋爱的一幕,却被许多人用30万像素的手机给拍了下来,然后贴到学校的贴吧上。
短短几个小时,q大校草时诺跟大一新生“军训最美风景线”莘浅谈恋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校园。
莘浅一直睡到七点多被饿醒,从床上爬下来时,宿舍天花板上的两条灯光瞬间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线让她眯了眯眼,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卓心三人都围了上来。
莘浅瞥到了自己书桌上的饭盒,她就明白过来了,朝三人道:“等我洗个脸,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等莘浅洗了脸,回来的时候,她的饭盒已经被打开,三个人像门神一样地站在她面前,“别找借口,一边吃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不等她们发问,莘浅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我跟时诺在一起了,如果现在贴吧上面有任何图片或者你们听到任何流言都是真的。”
“哇塞……浅浅你太棒了。”莘浅的筷子还没沾到饭菜,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三座大山给扑倒了。
莘浅被他们压得喘不过气了,“……你们这是干嘛了?”
卓心她们也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纷纷从她身上起来,“我们就是太兴奋了,你把q大的校草给拿下了,我们身为你的室友,都感觉头上有光环。”
“就是,现在走出去,我感觉走路带风了。”
三人夸张地表达地自己此刻的心情,莘浅听着,心里有几分动容。对于她们的支持,她很感激。
“浅浅,我没想到你这么勇敢,我还以为你跟时师兄在一起之后,会藏着掖着,谈一段时间地下恋情。毕竟,在整个q大,时师兄的迷妹、你的情敌,可是无处不在的。”诗雪开玩笑道。
“正是因为情敌太多了,所以我要亮明正主的身份呀。”莘浅俏皮地回答道。
“对对对,浅浅你这样做就对了。”
其实莘浅对于摆正自己“正宫”身份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但她既然决定跟时诺在一起了,她就想大大方方的。
不过,她能够有勇气面对别人或许不友善的目光,也是因为时诺给了她底气。她的底气,就来源于他对自己的喜欢。
因为在爱情里面,没什么是比这更重要了。
莘浅跟时诺在一起之后,学习生活跟以前变化不大。当然,她现在走在路上,回头率更高了,偶尔还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议论的内容,通常不怎么好听,大多数是说她配不上时诺。她自己听了还一笑而之,要是被卓心她们听到,比她这个当事人要气愤得多了。
“其实你们真不用那么动气替我抱不平,我一直没跟你们说,我爸妈从小就不要我了,所以我从小到大,听到的话比这难听、戳心的多得多,我都麻木了。反正嘴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我干涉不了。”
莘浅脸色平静地说着,可她们听起来可揪心了。她们都是独生子女,在父母的关怀备至下长大的,她们很难想象得出莘浅这一路是怎么成长的。
知道她们心疼自己,莘浅立刻宽慰她们,“你们别担心我,虽然我没爸妈疼,但我外婆很疼我的,我不缺爱。还有,现在还有时诺疼我。”
最后一句,成功酸倒她们三人了,纷纷“嘘”她。
“……时……师兄?”叶桐的脸突然僵了僵,大家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只见时诺就站在他们几米之外。
莘浅满眼讶异地看向他,从他深邃的眸子里,读出了怜惜。
他应该是听到自己说的话了。
时诺出现了,卓心她们当然识趣地把莘浅拱手相让,直接把莘浅推到时诺面前,“时师兄,你俩慢慢吃呀,晚点回宿舍也没关系的。”
“对,不回来也没关系。”
“你们别瞎说啦!”莘浅被她们逗得哭笑不得,时诺伸手就牵住她的手,朝她们说:“要不一起吃吧?”
“当然不要。”三人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察觉到自己太激动了点,诗雪连忙补充道:“时师兄,这顿娘家饭可不能在食堂把我们给打发了。”
“当然,地点随你们挑,但得过几天,我这段时间有事情忙。”时诺大方地说。
等把他们送进食堂,卓心她们就先回宿舍,免得等会又碰见,有些尴尬。
“天啊,我是到今天才知道,人称“移动冰箱”的时诺,原来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叶桐说。
“你以为,要不是我们是浅浅的娘家人,你觉得他会对我们这么客气吗?”
“就是,他是真爱浅浅,所以爱屋及乌。”
“妈呀,好羡慕浅浅,我什么时候也有一个这么宠我的男朋友?”
“听说过两天有流星雨,要不我们去许愿吧?”
“算了吧,这种情侣的专属活动,我们还是乖乖呆在宿舍,免受伤害算了。”
“……”
对于她小时候,时诺曾经参与过两个月,他知道她经常被人欺负,也没什么朋友,他估计着也过得不好。但今天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很震撼。
莘浅实在是太优秀了,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竟然还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考上q大,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同样,她优秀得让他心疼。
他发誓,以后要对她更好一些,再更好一些。
吃饭的时候,他们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位置。从坐下的那一刻开始,时诺就不停往她餐盘里添菜,最后把她的餐盘都堆成小山了,他才吃了一口白米饭。
“行了,你是想把我喂成猪,然后卖个好价钱?”莘浅觉得自己再不阻止,他今天都不用吃饭了。
“你太瘦了,想要喂成猪也很难。即使喂成猪了,也是我自己宝贝着,哪舍得卖给别人?”时诺把自己餐盘里最大的那块鸡肉夹给了她。
莘浅知道他是被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影响到了,她抬眸看着他说:“时诺,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为我感到伤心或者不甘。或许过去十几年,上天有些不太眷顾我,但我现在有你了,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浅浅,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可能我太过优秀会让你没什么安全感,但你要相信我,我只宠你一人。”时诺伸手抓住莘浅的手,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诚意灼灼。
“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莘浅朝他翻了个白眼,但很快眼带笑意地说:“我知道。”
对,她就是这么无可救药地相信他。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时诺当然不会就这么把莘浅给放回去,他拉着她在校园散步。
校道上的路灯有些暗,虽然他们有时会被认出来,但情况还好。两人一路小声说着话,一路朝学校的情人湖去。
“之前听说过情人湖,但还没去过呢!”莘浅说。
“我也没去过。”时诺说。
莘浅有些不信,“真的吗?你在q大这么多年了,都没去过?”
时诺垂眸扫了她一眼,幽幽道,“你不来,我难不成一个人去?”
“真是的!”莘浅嘴上有些嫌弃他,但心里却暖呼呼的,带着冷意的晚风徐徐吹来,她却感不到一丝冷意。
很快,情人湖就在眼前了,莘浅指了指不远处,道:“好像就在那里。”
时诺应了一声,却突然牵着她转了个方向。
“我们去哪呀?”莘浅被他牵着往前走,有些懵了。
“我憋不住了。”
“什么憋不住了?”莘浅看了下周围林立的大树,立刻说:“别啦,前面就有教学楼,里面肯定有洗手间。”
时诺被她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脸,“你想什么呢?”
说着,她感觉身体被重重一压。
他把她压在树干上,同时用手给她垫住了脑袋跟背,让她丝毫没有被膈到。
“傻瓜,我是说忍不住想吻你了。”说着,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就像有甜味的果冻一样,他每次品尝都停不下来。他的唇缠着她的唇,他的舌头绞住她的舌头,似是再怎么纠缠在一起,还是压不下他对她的那份情动。
时诺的吻技,也在多次的练习中逐渐老练起来,甚至还耐心地引导莘浅怎么回吻他。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些太长了,等结束的时候,莘浅大脑有些缺氧。
“你下次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我都被你吻到头晕了。”莘浅小声地抱怨着,却又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对自己的情不自禁。
“好几天没亲,你就体谅一下吧。”时诺一边说一边背对着莘浅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看着他宽厚结实的背部,莘浅也不扭捏,轻轻地靠了上去,然后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时诺轻轻松松一跃,就把她背了起来,然后慢慢往情人湖走去。
“我沉吗?”莘浅问。
“整个世界都背在身上,你说沉不沉?”
静谧的夜空中传来他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莘浅的心,蓦然被电了一下。
这一刻,莘浅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感知都被抽掉一样。
以前在跟同学借的言情小说上,看过很多描述接吻感受的词句。可在这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唇好像被火烫着一般。
她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眼睛睁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时诺。
她的唇跟想象中一样,又嫩又滑,他很想细细品尝一番,但看着被自己亲呆了的她,他只能先忍一忍。他已经犯规了,有些事情,得说清楚讲明白,才是对心爱女人的尊重。
“我的意思是,你不可以跟别人谈恋爱,但可以我谈恋爱。”时诺依旧压牢牢地困着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黑发。
他的掌心触及到她的头皮,让她的意识回笼。看着他像小狗一般地逗着自己,她伸手就打了他的手,“你这是严重的双标,跟霸王硬上弓一样。”
此时此刻,他压在她身上,用“霸王硬上弓”这个词,难道她不知道这很容易惹一个热血青年犯罪的吗?
时诺眯了眯眼,露出痞坏痞坏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这哪能算“霸王硬上弓”,真正的“霸王硬上弓”,等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会有深切的体会。”
这句话所包含的潜在含义,实在很难不让人想歪。饶是莘浅平时再清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看着她像是抹了胭脂一般的脸蛋,时诺越看越喜欢,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一口,“你可爱到犯规了!”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亲我?我还不是你女朋友。”莘浅拿眼瞪他,“你连个像样的表白都没有,只会躲在晰晰的qq后面,你算什么男人?”
他不算男人?这句话成功将时诺给激怒了。
“我现在就让你认识一下什么是男人。”
话毕,时诺的唇又压了上去。这次跟上两次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完全不同,他的手穿过她的长发,让她的头微微仰起来,更方便自己亲她。
时诺以前所听所看的接吻技巧,在此刻已经通通用不上了,他只是巡着本能地吻她。
因为带着情绪,他的吻并不温柔,也因为有些不得章法,他甚至有些急躁,但莘浅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热情了。
虽然时诺的吻技现在还不怎么样,但相比这下,莘浅更加菜鸟。没一会儿,她就有些透不过气,他只能无奈把她放开。
他把她搁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拍着她的背给你顺气,然后凑到她左耳耳边,低声又缱绻地说:“浅浅,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伏在他的肩上,浅浅地呼吸着,良久,才轻声道:“好。”
“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我?”时诺等她呼吸顺畅了,才问。
莘浅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智商变得那么低了?先不提晰晰才小学不会用太多的成语,光是那打字的速度,就能让人一眼看穿。晰晰是用写字板的,能三秒钟就发一串句子吗?”
时诺被说得脸都有些挂不住了,一脸委屈地说:“还不是因为陷入爱情,让我的智商变成负数了,这都怪你。”
“那你现在还抱着让你智商变负的女人干嘛?”
时诺抱着的手收紧,道:“我不仅仅现在要抱,我还要抱着一辈子不放。”
莘浅斜了他一眼,但上翘的唇角还是掩饰不了她愉悦的心情,“哎……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时诺想了想才说:“今年七月份再见你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一刻,我脑子当时只有一个问题,这是从哪儿跑来的仙女了?
“你嘴巴什么时候抹了蜜了?”莘浅推了推他。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时诺表示很冤枉,“我本来以为自己是那天喜欢上你的,但后来想想,大概小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我才不信,你那时候对我那么凶。”他当年第一次见她,一脸嫌弃说她牛屎妹、非洲黑人,她可是印象深刻。
时诺伸手摸了摸鼻子,道:“你不知道小男孩都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女孩的吗?”
莘浅:“……”
确定关系的第一晚,时诺抱着莘浅,都舍不得放她回去睡觉了。但她这两天一直奔波,几乎没睡过觉,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不过,说晚安之前,还是得再亲一次的。
在莘浅再一次缺氧之后,时诺总算放开她了,可刚起身,就发现她脖子上空空的,皱着眉问:“我送你的项链怎么没戴?”
莘浅有些心虚,不想说是因为自己独自生闷气把项链摘了,只能撒了个小谎,“洗澡的时候把它摘了下来,忘了戴回去了。”
“那下次戴回去之后就不准再摘了,那是我的心,你收了之后,就得一辈子好好收着。”
他的双眸带着浓烈的情绪,让莘浅不自觉地点头,“好。”
这一晚,两人都因为过度兴奋而没有睡好。
隔了一晚上,第二天时诺来敲莘浅的门时,她反倒有些害羞,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给他开了门之后,她的手脚突然有些不知该放在哪里。
时诺到没心思注意她的不自在,一进门,他的视线就直接落在她脖子上,先检查她有没有把项链戴上。
莘浅庆幸自己前天收拾东西回s市的时候,因为担心宿舍安全问题,所以把所有贵重物品跟证件都带上了,包括时诺送的这条心形吊坠项链。
时诺盯着她的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时间太长了,莘浅有些不好意思了,特别是项链落在的位置,有些敏感。
“你都往哪儿看了?”莘浅伸手捂住自己的xiong口。
时诺最喜欢看她在自己面前破功,变成娇羞的女人。他伸手就把她揽入怀里,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反正那儿,以后都是我的,只有我才可以看,才可以亲,才可以摸。”
莘浅:“……”是不是男人一谈恋爱就瞬间狼变了?
时诺在客卧对莘浅又是抱又是亲,好一会儿才放开她,一前一后下楼吃早餐。在此之前,她跟时诺约定好,等两人的感情稳定下来再告诉家里人。虽然时诺对她怀疑他们感情稳定性有些不满,但现在女朋友最大,说什么他都得听。
就过了一个晚上,当莘浅再面对时家人的时候,她莫名有种心虚,因为她不再单纯是时家恩人的孙女,而是时家大少爷的女朋友了。
时晰一大早就被司机送去上学了,他们下到一楼的时候,只有苏蕙跟时政在餐厅坐着。
莘浅跟他们礼貌问早,然后坐在了她平时坐的位置上。时诺跟在后头,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平时她跟他之间都隔着一个时晰,这人是忘了她刚刚说的话吗?不避嫌就算了,还特意凑上来。
不过好在时政跟苏蕙一脸如常,她才松了口气。
苏蕙今天准备的早餐依旧很丰盛,时家吃饭的时候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吃着。
没一会儿,时诺就吃完了,伸手拿过时政搁在一旁的报纸,掀开来开始看。
莘浅埋头吃着,突然觉得身侧有东西靠近。刚抬头,时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她搁在饭桌上的左手抓住,然后藏在桌底下,牢牢握住。
她被他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偷偷抬眼去看对面的时政跟苏蕙,幸好他们在认真的吃着,完全没留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因为怕闹出动静,莘浅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掉,就放弃了。
就这样,她一路心惊胆战地被某人扣着自己的左手,直至吃完早餐。
担心时诺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早餐过后,莘浅就说要去医院给丁萍送早餐。
苏蕙把装有早餐的保温桶递给莘浅,道:“你跟时诺先过去,我先把家里的事情料理一下再过去。”
“谢谢蕙姨,没什么事你就不用过去了,这两天麻烦你了。”莘浅接过保温桶。
苏蕙轻笑道:“都是一家人,你客气个什么?”
一直没吭声的时诺,这时候倒是搭腔了,“就是,都是一家人,你客气个什么?”
莘浅的脸不自觉烧了起来。
等上了车,莘浅有些担心地问:“你说叔叔阿姨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她总觉得那句“都是一家人”,话里有话。
“他们看着不像那么聪明的人。”
莘浅:“……”
说着,时诺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出发。
苏蕙看着车子消失在门口,才一脸兴奋地扑进时政的怀里,“老公,你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
时政被自己老婆开心得像小女生的模样给逗笑了,他伸手把人抱住,说:“看到了。”
“那两小屁孩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谁知道一眼就被我们看穿了。”苏蕙觉得自己此刻特别英明神武。
时政却不这么认为,“你以为就你儿子那心思,真不想让你知道,你能知道?要是能让你知道了,那肯定是他故意让你知道的。”
“……好像挺有道理的。”
“老婆,咱儿子鸡贼得很,你别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而不自知。”
“我怕什么?人家还不是有你吗?”苏蕙朝时政撒娇,时政瞬间就没了抵抗力了,“老婆,你这样,我们要回房间了。”
苏蕙害羞了,“你别老不正经。”
“我只对你不正经。”
“那我们现在来谈点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