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仗最大的收获,就是有三百多矿工加入义勇军,使队伍扩大到五百余人,这让钱甲兴心里有了底气。
当天,安置这些新战士,然后摆宴庆祝。
宴会结束,钱甲兴将钱串子叫到一边:“老三,一会儿你问问三叔,过年还缺什么东西,明天你去县城一趟,都办置回来,多买点儿烟花鞭炮、灯笼对联、花生瓜子啥的,这个年要过得热闹一些!”
“中!司令。”钱串子早就想去县城去找彩子,这正和他意,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腊月二十五的早上,天刚蒙蒙亮,钱串子就和哑巴猴子赶着马爬犁下山了。
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山野一派晶莹,不染纤尘,雪花像厚厚的棉絮,压弯了树枝。
松软的雪地上,深深印着动物们的足迹,“唰!唰!”凛冽的北风阵阵刮过,雪溜儿像毒蛇的信子,扭动着紧贴地面滑过,很快就舔平了动物们留下的足迹!
钱串子带着皮帽子,穿着皮衣皮裤,坐在爬犁里,哑巴猴子拿着鞭子,赶着爬犁,两匹马在雪地里轻松地跑着,爬犁后面的雪地上,留下两道流畅蜿蜒的痕迹,但很快也消失了。
晌午,他们进了高台城,只见大该上,挑挑的、背包的、骑马的、拉爬犁的、挎筐的、提篓的、有钱的、没钱的……人们都在忙忙碌碌,准备过年。
哑巴猴子轻车熟路,径直将爬犁赶进王寡妇家院里。
王寡妇四十多岁,是钱串子的相好,每次进城,钱串子都住在她家。
年轻时,王寡妇也有几分姿色,但上了年纪,不免年老色衰,丈夫死得也早,又没儿没女,生活很是艰难。
她正愁着没法过年呢,听到有牲口进院,便趴窗户一看,是老相好的来了,她赶紧穿鞋下地,迎了出去。
她出了外屋门,看到钱串子已经从爬犁上下来了,就说:“大兄弟,你咋来了!”
钱串子说:“老大姐,我想你了呗!”
王寡妇用手扑落掉钱串子帽子周围和身上的积雪:“诶哟,我还寻思你把老姐姐给忘了呢!”
“咋能忘呢。”钱串子说,“老大姐,我自己整吧,爬犁上有草料,你把马给我喂上就行。”
王寡妇说:“大兄弟,你和哑巴猴子先进屋吧。”
“猴子,进屋!”钱串子叫了一声,就先进门去了。
屋子里,锅灶都是凉的,水缸也冻了冰,进了里屋,也没多少暖和气儿。
钱串子用手摸摸炕,不由一紧鼻子,再用手摸摸火盆,只有点儿温大乎儿的,他不由说道:“咋整的,跟外头差不离儿,猴子,赶紧烧炕!”
“啊!”哑巴猴子跟在他后头进的屋,转身又出去了。
王寡妇给马饮了水,拌上草料,这才回到屋里。
第〇九二章日间谍静待时机钱串子办置年货
彩子远远就看到了二丁山金矿燃起的大火,当他们的车队赶到金矿时,白桦坡伐木场、凉水河金矿的援兵刚好到达,这两处援兵都是一个班骑兵。
三路援兵汇合了!
矿区内,到处冒着烟,燃着火,血腥味和烟火味混在一起,直呛鼻子。
他们想要救火,已经没有了什么价值。因为所有建筑设备,都已烧得差不多了,没有一处是完整无损的。
只有几十个舍不得走的护矿队在一旁站着,而袭击者早已不见了。
“哇呀——”渥口少佐暴跳如雷,抓过一个小把头,将战刀放在这小子的脖子上:“说!谁干的?”
小把头顿时吓尿了裤子:“太君,太君,是‘震关山’干的。”
“又是他们!”渥口看看这些护矿队,“喂,你们的枪呢?”
小把头说:“被他们抢去了。”
“饭桶!”渥口举起战刀。
“太君饶命!”小把头马上跪下,“太君,他们的人实在太多,我们打不过呀。”
渥口问:“多少人?”
“一两千人!”小把头只想往多说,哪里敢往少说。
渥口少佐也知道这些护矿队不是打仗的料,他收回战刀,又问了一个人:“说,‘震关山’多少人?”
这人也不敢说少:“太君,确实一两千人,黑压压的,遍地都是!”
这时,苇子沟的援兵也到了,他们也是一个班骑兵。
渥口大队长眼冒凶光,来回走动。
9·18开始,他率领本大队人马,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从奉天到云台,千里挺进,如入无人之境,想不到进驻云台后,先是偷袭钱家窝棚失手,损失了几个士兵,现在,又在这人烟稀少,防范严密的金矿,损失了一个小队的精兵!
他咽不下这口气,叫道:“副官,集合队伍!”
“是!”副官叫下村,中尉军衔,得令后,立即喊道,“集合!”
只听一阵皮靴和马掌踏地的声音,十几秒钟,队伍就排列整齐了。
彩子说:“渥口少佐,你准备追击吗?”
渥口说:“是的,落合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