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红了脸,推了钱串子一下,没推开,但还是不恼不怒,顺从地脱鞋上炕,还说道:“谢谢大哥!”
彩子身子带着香气,柔弱无骨,钱串子的感觉异常奇妙,真想搂在怀里,但毕竟人家的“老爹”坐在旁边,他怎么也要大面上过得去,就把彩子掫上炕,然后,对工藤说,“大叔,你也脱鞋上炕,先暖和暖和身子,我烀的野猪肉已经好了,再炒两个小菜,咱们好好喝一顿,皮子的事,不要着急!”
工藤一锅烟也抽光了,在鞋底上磕磕烟袋锅,便脱鞋上炕:“大侄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钱串子看这爷俩,姑娘水性杨花,老爹有点儿土鳖,不说咸不说淡,凭他的手段,把这姑娘哄道他的被窝来,那是手拿把掐的,于是他到外屋亲自下厨。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原始森林里到处是宝,且不说野兽,就是这榛蘑、榆蘑、木耳、榛子、松子、核桃遍地。只要人不懒死,活一活动,就不会饿死。
钱串子确实很懒,但哑巴猴子很勤快。
哑巴猴子像猴子一样轻灵,能在百丈高的树梢上飞腾跳跃,猴子够不到的野果,他却如探囊取物,每次上山,都会带回很多山货,这样,就保证了二人衣食无忧,钱串子才能坐享清福。
说起钱串子能收了傻猴子这样一个干儿子,那还是七八年前的事。那时,钱串子爹妈离世不久,家里还有些积蓄,他不想打猎,就到县城闯荡,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很快败光了爹妈留下的积蓄。一天,他盲目闲逛,看到耍猴人指挥几只猴子在大街上表演,其中一只就是傻猴子。
那时的傻猴子,也就长这么大,被铁链锁着脖子,身上鞭痕道道。钱串子见傻猴子比其他猴子灵巧,很懂人语,便萌生了让傻猴子做奴仆的想法,于是,他便请耍猴人喝酒,得知傻猴子原本就是个人,是被人灌了药,停止生长,变成哑巴,几经倒买,才到了耍猴人这里。钱串子没有钱,就趁耍猴人醉酒,将傻猴子牵走,带回钱家窝棚,谎称是捡了个干儿子。
闲言少叙,回归主题。
这边,钱串子炒着菜,那边,哑巴猴子往桌上端,除了一大盆烀的野猪肉,还有鸡蛋炒木耳、酸菜炒土豆干、肉炒黄瓜钱、油炸核桃仁、红辣椒炒白菜心,总共是这六个菜。
钱串子炒完菜上桌,哑巴猴子也把酒烫穿了,火盆也挪到屋地中间,里面撮满红红的炭火,炕也热热乎乎烫屁股,酒菜香气喷鼻,屋子里面暖融融的,四个人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