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震惊之余,是害怕。
君家人的驭鬼之能,乃是血脉相传,深入骨血。是随便就会失去的吗?不科学!
她想起云暮雪的胎象,季平说很危险。
她放在栏杆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起来。想了又想,她才说:“君桓,你能不能留在东临,等云暮雪生了孩子再走?”
“宫里多的是太医,生孩子这种事情应该能应付的。”
“她的情况,不一样啊!”
君桓脸色微变:“她又怎么了?”
看吧,又!
这字眼用得多微妙!
那么多的坎坷,是人都看不下去了!
徐然叹口气:“我也不清楚,季平说她顺利生产的机率,不到七成。”
“好,我留下!”君桓果断的答应了。
论医术,是大哥最高。但如今大哥走了,他必须顶上!
“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有多开心。那时听到你们的死讯,暮雪她难过得没地发泄。我去北渊,也没有找到你们。哎!后来月凉出现,云暮雪拼了命的要杀她……”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锋芒尽展的少女了。
昔日种种,犹在眼前,却已隔了千山万水。
君桓看着徐然,目光痴了下去。
初识她时,她身受重伤,他捡她回山谷。他不会做饭,成天让她啃生菜。他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边,唤她娘子……
那些美好的回忆,在眼前一幕接一幕的浮现。
甜蜜着,幸福着,忧伤着……心跳在不受控制的加速。
他多想拥她入怀,厚脸皮的唤着她娘子。
可是,已经不能够了。
她选择了钟倾文。听说她和他,也是经历了不少磨难才在一起的。
他不忍破坏。
或者,也破坏不了。
他这一生,惟一爱的女子。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娘亲。
后悔吗?
不悔。他是为云暮雪而战,才离开她的。
她没能等到他再回来,是因为,她并没有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