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

权臣娇娘 白鹿谓霜 3588 字 8个月前

覃九寒也下意识勾起嘴角,心情颇好跟着一同出了庙。

于是,等李丽娘笑吟吟揣了包药出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冷漠的小叔子嘴角含笑,视线停留在他身前的小姑娘身上,带着一股子不自知的温柔缱绻意味。

李丽娘吓得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正要上前去,就见前方窜出来一只肥硕的猫,直奔正吃着栗子糕的蓁蓁。

“哎……”李丽娘怕野猫挠人,刚要喊出声,就见蓁蓁身旁的覃九寒脸色一变,瞬间要伸腿拦住那猫。

结果,那猫虽一身肥肉,跑起来抖三抖的,却实在很矫健,愣是钻了过去,扑到了蓁蓁的脚边。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大肥脸蹭着蓁蓁的绣鞋,嗲嗲地拼命喊。

“红豆!”沈蓁蓁惊喜出声,霎时蹲了下去,抱起脏兮兮的肥猫,和它脸蹭脸,一点儿也不嫌弃,圆圆的杏眼笑成桃花瓣儿,两个盈盈酒窝缀在白皙脸颊上。

被主人这么抱着又是蹭又是揉的,许久没见到沈蓁蓁的红豆也激动坏了,又是舔又是亲的,惹得沈蓁蓁发痒直笑。

覃九寒蹙眉,伸手将那不知廉耻的肥猫,从沈蓁蓁怀里拎出来,嫌弃看了一眼发春似的公猫,又看向满脸疑惑望着他的沈蓁蓁,淡淡开口,“太肥了,抱久了胳膊疼。”

经受暴击的红豆:……

看完全程的李丽娘也无言以对,小叔子这借口也太敷衍了。

大概只有天真的蓁蓁才会傻乎乎相信吧!

这时,寺中走出来一青年僧人,面容冷峻。

蓁蓁笑吟吟喊人,“戒默师兄!”

她曾随着阿娘在寺庙中住过许久,那时的戒默师兄还是个腼腆的小和尚,现如今已经成了庙中的大师兄了。

戒默也朝小师妹颔首示意,接着表明了来意,“这猫儿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师父说是有主的,暂且照顾着,便由寺人养在庙中。原来是沈姑娘的猫儿。师父方才说了,这猫念主,便交还主人,由沈姑娘带回家去便是。”

蓁蓁颔首致谢,“谢谢师兄照顾红豆,也替我谢谢大师。”

于是,出门拜佛一趟,抱回了一只肥猫。

怀里的人不但没止住眼泪,反而眼泪越流越多,甚至还小小声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覃九寒有些哭笑不得,顾不上发火不发火,也顾不上心头那一点小小的悸动,只觉得怀里这个丫头真是个小麻烦,明明是她惹了祸,现在倒好,反而像是他惹哭这丫头一般。

覃九寒暗暗叹了口气,妥协一般开口,“好了,起来吧。”

虽然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类似吩咐一般的话,没有什么贴心的安抚,但沈蓁蓁就是潜意识觉得男人不生气了,连语气都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沈蓁蓁小心翼翼抬起头,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杏眼,湿湿的眼睫毛眨了眨,嗓子有点糯糯的朝男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证。”

覃九寒此时已经被哭得没脾气了,头一次觉得吩咐别人做事,还不如自己动手。他掀了锅盖,取了蒸得软糯的番薯,又端了李丽娘做好的菜,便抬腿往正院去了。

沈蓁蓁在原地徘徊了一回儿,还是鼓起勇气跟在男人身后,一同进了正院屋子。

一顿晚饭吃得相安无事。

吃过晚饭,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此为防盗章。看到此章节请24小时后刷新观看最新章节。厢房内,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蒲团上,微风送来盈盈的花草清香。

混杂着室内的淡淡的檀香,静谧外又添了几分生机勃勃之感。

五止大师团坐在蒲团上,嘴角带笑看着对面坐着的二人。

一个淡漠凌冽,一个娇俏柔美;一个是生于乡野的农家子,一个是娇养闺中的娇小姐;

明明是两个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却如此融洽同处一室,更甚者,还有可能共度一生。

还真是缘。

“大师,”沈蓁蓁捧着杯子小小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乖乖捧在手心里,“我可不可以去看看阿娘?”

沈夫人和五止大师是多年好友,交情可谓不浅。所以,沈夫人去世后,鹤山庙里便设了灵堂,沈夫人的骨灰便放置在灵堂内。

蓁蓁幼年时还随着阿娘在鹤山庙里住过一年,只是那时她年纪太小了,实在有些记忆模糊。只依稀记得,五止大师似乎还抱着小小的她在一片佛香中诵过经。

本来就是故人之女,幼时还曾一句一句教她念诵佛经,虽无血缘,但五止大师打心底把蓁蓁当作自家姑娘,因此很是宠溺点头,“去吧,去陪陪沈夫人。”

蓁蓁眼圈微微红了,又抿唇露出个笑来,愈发可怜得惹人怜惜。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覃九寒,得了男人颔首允许,才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迈了门槛,出了厢房。

蓁蓁一离开,屋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覃九寒刚重生时,内心疑虑万千,一时之间,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所以,当他听见旁人提起鹤山庙,提及鹤山庙高僧五止大师,便抱着一丝求解的心来了鹤山庙。

素日里闭门不见客的五止竟然接待了他,彼时也在这么一个厢房内,只是似乎天色还要更暗些,也没有微风送来的花草淡香,静谧得让人感到压抑。

进了厢房,两人也如同现在这般静坐着,不发一言。

覃九寒从来没有和旁人倾诉的习惯,哪怕是对着血缘相亲的兄长,更遑论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倾诉那些离奇古怪的重生之事。

因而,他静坐片刻,便要离开。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话。

“施主,就如你方才一般,既来之,则安之,即可。”

这句话,虽没有解了他的疑惑,却实实在在为他指出了一条道。

正当他回忆结束之际,对面的五止忽然开口了,“施主可是打算来年参加科举?”

覃九寒不意外他足不出户,便知晓他的打算,颔首,“是。大师有何指教?”

五止合掌鞠了一躬,“上次施主来,我送施主一句话,一串佛珠。这一次,贫僧送施主一首诗。”

覃九寒抬手示意,“请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施主,恕贫僧不送。”

他话音一落,看门的清秀小和尚推门进来,送覃九寒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