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权臣娇娘 白鹿谓霜 3219 字 9个月前

蓁蓁闻弦音而知雅义,也笑着道,“杨嬷嬷起来吧,您有话慢慢说就是。”

杨嬷嬷便起身,面上止不住的笑意,“夫人是知道的,我家那口子去的早,我一个寡妇,多亏了柳夫人,才把我家辉儿拉扯大了。他现在跟着大人做事,我也算是放心了,大人和夫人都是仁义的人,从来待我们极好。我就想着,要是哪一日能抱上孙子,即便是立刻死了,我也是甘愿的。”

说到这儿,杨嬷嬷满脸庆幸,双手合十朝天一拜,“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求了许久,我家辉儿的姻缘线才算是有点儿眉目了。所以,奴婢这回来,就是厚着脸皮来求夫人的。”

蓁蓁道,“杨嬷嬷是看上了我身边的人?”

杨嬷嬷:“奴婢这次来是为我我家辉儿求娶夫人身边的玉泉姑娘的。”

杨嬷嬷话说出口,蓁蓁并没觉得多诧异,杨辉上回救了玉泉,既然豁出命去救人,肯定是有些心思的。

只是,玉泉虽说是她身边伺候的,但却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在她心里,并不比杨嬷嬷轻。更何况,即便是别的奴婢,譬如玉珠她们,她也不会不顾她们的意愿,随意定下婚嫁一事。

毕竟,在现在的境况下,一个女子若是嫁错了人,那便等同于投错了胎,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解脱。

蓁蓁自己过得幸福,却也不会不把旁人的人生不当一回事。这种事情,设身处地才是最好的。

因此,杨嬷嬷虽然求了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应下来,只是道,“嬷嬷是知道的,玉泉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我,我同她的情谊非比寻常。更何况,女子嫁人一事实在不能马虎。所以,这事,我还得问过玉泉的意愿。”

她这么说,杨嬷嬷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没蠢得埋怨主子,只是再三保证,自己会把玉泉当做亲生女儿对待,还请蓁蓁多替她说着好话。

蓁蓁自然应下,然后就叫玉腰去把玉泉请过来。

玉泉急匆匆过来,进门便盈盈一拜,“夫人唤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蓁蓁掩嘴一笑,俏皮道,“难不成玉腰没偷偷同你透些底?”

玉腰登时立刻绷不住了,脸红成熟透了的樱桃,小声道,“姑娘别调侃奴婢了。”

姑娘这个称呼,还是蓁蓁未成婚前,玉腰和玉泉喊她的,一喊喊了十几年,此时再提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蓁蓁收起笑意,正色道,“玉泉,杨嬷嬷来替杨辉求娶你,这件事,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别考虑其他,也不用想我会不会难做,你只管问问你自己的心,嫁或不嫁,决定权都在你手里。我希望你和玉腰都能觅得如意郎君,而不是随随便便寻个人嫁了。这样的事,就算你肯,我都不舍得你遭这个罪。”

她这般推心置腹,玉泉眼中一热,差点直接留下泪来,忙拿袖子去擦泪,然后应下,“是,奴婢会好好考虑的。”

第85章

钱夫人怒气冲冲回了钱府,一进屋,便把茶杯丢到奉茶上来的小丫鬟身上,横眉冷对道,“你这贱蹄子,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我嘛!”

小丫鬟被泼了一身的热茶汤,好在伺候钱夫人时间久了,也知道她易怒的脾性,故而特意穿的厚了些,没烫到皮肉。

钱夫人有个习惯,喝茶只饮热茶,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知道,否则谁敢自作主张端上来。但主子就是主子,就是迁怒,做奴婢的也只能忍了。

小丫鬟含着泪,瑟瑟缩缩跪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希望夫人忽略她的存在。

不过,钱夫人显然不像她希望的那般宽宏大量,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今日又在外头受了气,自然要发泄心中的怒火。

她正要起身,小丫鬟吓得直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小如不敢了。夫人饶了奴才吧!”

就在这时,赴宴回来的钱县丞推门而入,瞧见妻子又在胡乱发脾气,登时就沉下脸,但却没当着奴婢的面说什么,而是呵斥那婢女道,“退下去,下回伺候夫人小心些!”

小如忙退了出去,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小如一走,钱县丞就朝妻子苦口婆心道,“你做主子的,何必和下人计较。真要不喜欢,只管赶出去就是。我半句话都不会说,你偏要动手,好歹是我钱棕的夫人,堂堂县丞夫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啊!”

钱夫人这般火爆脾气的人,偏偏很吃钱棕这一套,他一说,钱夫人便软了下来,软声道,“我知道了。那些奴婢怎么敢多口舌,我心里有数的。”

她这么说,钱棕闻言只能暗自叹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奴仆亦是如此,钱氏的名声虽说没什么恶名,却怎么都比不上他的同僚杜涓的夫人杜氏。

但钱氏是他的发妻,他真要有些什么举动,可就要背上苛待发妻的恶名。他自诩是监生出身,向来好名,自然不肯背上这种恶名。

钱棕正满肚子火,就见钱氏靠了过来,半是埋怨,半是告状,“你别生气了。我都已经收敛很多了,这一回要不是那新来的县令夫人给我气受了,我也不会……”

她话没说完,就被钱棕打断了,钱棕死死皱着眉头,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在县令夫人那受气?县令夫人为何给你气受?你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钱棕做了多年的县丞,感觉素来十分灵敏,妻子这么一说,他就嗅到了不对劲的感觉。

钱夫人却以为相公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忙添油加醋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意就是她路上耽搁了片刻,没来得及按帖子上的时间赴宴,等她到了县衙门口时,却被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拦住了,说是请她回去。

钱夫人气呼呼说完,正等着相公和她一起大骂那不识相的县令夫人,却见钱大人脸色难看得有些吓人,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儒雅的风度尽失,呵斥道,“你这蠢妇!谁让你自作主张给县令夫人脸色看的?我在那比我小了二十岁的县令面前做小伏低,你倒好,竟然还上赶着得罪县令夫人!可真会扯我后腿!”

钱夫人慌乱为自己辩解,“夫君。我……我就是看你这几天一直为了新县令的事唉声叹气,想替你出出气嘛!再说了,那以前的县令夫人,在我面前,不是也从来不敢生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