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前还有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配着一张官帽椅,书案上摆着房四宝,左侧则是摆着一张紫檀木雕螭龙绿石插屏,姝姝猜屏风后应该是供人歇息的塌。

姝姝不明其意,就听见蜀王清冽的声音,“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三姑娘待在书房自便,屏风后也有歇息的榻,若是犯困可以小憩片刻。”

“好……”姝姝茫然道。

蜀王看她一眼才离开的,出去时倒也没把书房门关上,姝姝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姝姝叹口气,还有两个时辰天色才暗,她总不能硬在书房坐两个时辰吧,认命的来到书架上,看着上面的书籍,五花八门,涉及到各类知识,她选了本杂记翻看起来。

没多时,小厮奉了茶点心来,珍珠也被送过来伺候她。

珍珠也很茫然,进来小声问姝姝,“姑娘,殿下怎么还留您用晚膳吧。”

姝姝坐在官帽椅上,上半身倾斜趴在书案上,单手托腮,眉头皱着,“殿下说是谢我赠药之恩。”

珍珠望着自家姑娘,欲言又止,她想问殿下是不是对姑娘有意,可想到蜀王的性子,怕吓着姑娘。

…………

蜀王把姝姝给的匣子给师父周子鹟拿了过去,老头子正在喂鸭,见徒儿过来,问道:“潋之过来作何?”

蜀王把匣子递给老头子,“宋家三姑娘送来的,是魏紫的谢礼。”

老头儿接过匣子,打开瞧了眼,里面摆着两瓶白瓷瓶儿,闻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他也不客气,把东西放好出来问徒儿,“怎么宋三姑娘没亲自送过来?”

蜀王狭长的眸子看向师父,老头子就懂了,他这徒儿想继续跟人姑娘接触,就没把他这个老头供出来,以后有啥事儿还通过他来传话,老头子都给气笑了,“既然有心,何不让你那皇帝爹下旨赐婚,女娃娃年岁虽然小了些,一两年你又不是等不起。”

蜀王还是不言语,他垂下眼帘。

老头子对这个徒儿也是了解,约莫知晓他的想法,那女娃娃跟着神医学医,短短半年就有如此成效,定是真心喜欢,希望有番成就,不愿拘束后宅,若徒儿真让皇帝赐婚,女娃娃所有的一切便成了空,只能拘在府等待成为王妃,怕她心生怨。

还没喜欢上就生了怨,往后两口子怎么过?

老头子叹口气,见他不说话,气道:“闷葫芦一样,真不知晓往后怎么讨人家姑娘欢心。”

“师父,徒儿告辞了。”蜀王说罢,转身离开。

老头子握着扫帚冲着他背影喊道:“你这臭小子,过来就没什么话想跟师父聊聊吗?每次就那么几个字,你跟宋家女娃娃也这么交流的啊。”

蜀王只当没听见,他离开周子鹟这里过去另外个院子跟府门客商讨事宜。

商讨完已是一个时辰后,蜀王回到霁月堂,整个院落静悄悄的,书房里也是安静的,他进去时见姝姝的小丫鬟坐在个小杌子上靠在书房门框上睡的正香,走到里头,姝姝也趴在书案上睡着,他走近几步,来到姝姝身侧,见她露出半边粉嫩嫩的脸颊,几缕青丝贴在柔嫩的脸颊上,肤如凝脂,他看了许久,伸出手背触碰了下她的脸颊,触感和他梦如出一辙,细腻柔软。

姝姝醒过来的时候漫天火烧般的晚霞,霞光透着打开的窗棂照在她的身上。

她这一觉睡得恍如隔世,她已经很久没有午睡过,平日功课太繁忙,这两天为了配药也是熬夜的。

原本她还在看杂记,可是看着看着,许是平日读的书太严谨认真,读着杂记,脑又是一团糟,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结果就这么睡着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喊了声珍珠,珍珠一下子从小杌子上坐起来,睡眼惺忪,显然也是刚睡醒。

珍珠急忙起身过来给姝姝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又见姑娘脸颊上睡了些红印子,还帮着姑娘揉了揉脸颊,触感细腻如玉,珍珠力道都轻了许多,姝姝肌肤娇嫩,红印子去的也,珍珠道:“姑娘,奴婢去厨房要盆水过来给您净个面吧。”

姝姝摇头,“不必。”本是来王府谢恩的,现在莫名留在王府用晚膳,结果她还趴在桌案上睡着,哪里好意思要水净面。

谁知外面小厮端着个铜盆还有崭新的绸巾过来,笑道:“差不多到了晚膳时候,三姑娘洗把手吧,另三姑娘也不必担心,奴才已经去国公府通报过,二夫人知晓你在王府用晚膳的事儿。”

姝姝红着脸道了声谢谢。

小厮把铜盆摆在书案上退下,珍珠伺候着姑娘净面洗手,刚把铜盆端出去,见蜀王走过去。

她急忙退到一侧。

蜀王过去书房,姝姝正把拿的那本杂记往书架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