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请求。”春日川柊吾腰背挺得很值,只有受伤的那条腿还在细微颤抖着,他垂下眼睛,后又抬起头,直接迎接上自己前辈的视线,“代表个人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武田前辈,带回他的遗体。”
“雇佣兵的...遗体?”从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中明白过来什么,武田大二只是从怀里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他点了点头,并不想再往下询问,得到那个已经隐隐有些猜测到的答案。但是春日川柊吾却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件事对于自己之后会造成多大影响一样,自顾自说了下去。
“......他是我的父亲。”男人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父亲’两个字压在喉咙里有千金万金重一样。
不准备再隐瞒,栗发的警官在说完这句话后反而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微微晃了一下,在月山朝里的搀扶中,向与自己共事了七年的前辈鞠了一躬。
武田大二看着自己的后辈兼下属,很不合时宜的感觉这个画面格外奇怪,奇怪就奇怪在旁边搀扶着栗发男人的月山朝里,硬生生把整个画风扭向了家属见面会。
他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你先休息吧。”
武田大二总算明白过来,这个家伙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说出来后倒是松快了,破罐子破摔一样把这件事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他,有点像是冲着长辈耍赖的小孩。
......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按照程序来说,他应该在这件事结束后就上报,之后该处分的处分,该停职的停职,但是...做人是不可能没有私心的,春日川柊吾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又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后辈,怎么可能愿意让人因为这种事情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男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强硬的把人重新按回了病床上,等走出救护车再次拿起对讲机后,反而将原本的安排换了一下,把自己换去了春日川柊吾刚才所说的那座楼层。
穿着作战服的前辈出去后,救护车内再次陷入一片并不凝重的安静。
春日川柊吾躺回床上,半响冒出一句话来,“我要失业了。”
作为家里赚积分的顶梁柱,一朝失业,让本就艰难的家庭环境更加雪上加霜!
因为麻醉剂,他脑袋还有点懵懵的,这句冒完后又开始纠结这个比家里的床不知道硬上多少的运送车,左右移了好几下都躺的不舒服。
月山朝里伸出手去,往前凑了一点,让栗发警官把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小臂上。
“伊达大哥是月末办婚礼吧。”感觉到手臂处沉甸甸的重量后,黑发男人才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他记得之前伊达航来找过飞鸟雾,希望婚礼上递花和戒指的环节可以让他来做,一般来说这件事都是交给作为花童的孩子来的,但是白发少年看着和自己相处了七年的警察,半天都没吐出拒绝的话,只能应了下来。
他走后这一个月,所有事情好像都按下了暂停键,也是刚才末光苍介说要带江户川柯南出去时回想了一下日期,这才惊觉婚礼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嗯。刚好在我休假的时候。”春日川柊吾在对方的手臂上蹭了蹭,这才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他的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估计又要休假一段时间,几年倒真的比之前闲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