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飞鸟与光

冰冷的地下密室,被束缚上铁窗上的男孩努力伸出手,想去触碰高窗透进的光,指尖却只停留在毫厘之外。

欧影随形的疾痛。】

实验台上,男人在穿着实验服的茶发少女注视中咳出艳红的血,咬牙忍受着因为骨骼连同内脏之中的疼痛,手死死拽住束缚用的铁链,血液从指缝中溢出。

【生离死别的苦果。】

满是碎片的地面。男人跪倒在碎片当中,身边是一份报纸,上面隐约可以看见"车祸"两个字,他捂着脸看不清表情,眼泪顺着下颚缓慢的流下。

被拽开衣领的男人凑近过去,与女孩额头相抵,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关押研究员的禁闭室内,他将钥匙塞进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手中,转身离开,长风衣翻飞出锋利的弧度。

【幻影明灭的温柔。】

男人伸手将女孩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侧,眼中淌过比海面上的月色还要朦胧的柔光,他等在原地,在画板上留下细细的线条。

荒芜的公路上,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蹲下身,轻轻理开车后座那人的碎发,打量着相似的眉眼,最后只是在他的额角处落在一吻。

所有画面尽数破碎,重新被溶解成浓郁热烈的血红,向下一点点喜延而去,变成了一本崭新的画册,被另一只手拿起。

气质温和的黑发男人打开画册,用指腹轻轻蹭着那笔锋凌厉的''对不起''。

【月山朝里有一本画册,

里面掩藏着一个灵魂。】

画的还挺好。

月山朝里抿起嘴,只敢在画面上有所点评。

没想到所有剧情合起来再加上自动补齐的马甲背景,会变成这个巨惨的刀子形状。

黑发男人看着满屏的哭嚎和扭曲尖叫,心里诡异的泛起了一阵愧疚,他往车里缩了一点,暂时将这论坛上这些被刀子刀成碎渣渣的小可怜撇在脑后,准备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轻松旅行。

希望小侦探的死神buff何可以晚一点发作,至少让他先享受一天再说。

"看到了看到了!"

铃木园子压着声音的呼声从后座传来,月山朝里也抬头看去,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座典型的日式旅馆,借着地势错落着好几栋房屋,房梁上落着浅浅一层雪。

旅馆门口是熟悉的车子。

"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从那辆车上跑下来,对着毛利兰一行人招手打招呼,"你们也到了!"

"柯南-

江户川柯南冲他们笑了笑,却没有直接转过去,而是回头探向车内,不知道问了什么,这才跑到后座,和将两人送来的冲矢昴一起从后备箱拿出折叠好的轮椅。

"老师。"

一只惨白的、被伤疤覆盖的手从车内探出,扶住了大开的车门。黑发男人用手撑住轮椅扶手,单用手臂的力气将自己移到轮椅上,然而将因为这个动作有些凌乱的黑发捋到脑后,整理了一下身上宽大的黑色外套,向几人点头致意。

原本笑着走过来的几人瞬间拘谨了一些,铃木园子往毛利兰后面微微躲了一下,她们都没怎么和这位看上去性格不好,又好像和她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的男人相处过,只隐隐听说过柯南那个家伙每天会跑去这位先生家里踢足球,回来的时候经常疲惫的不行。

没想到江户川柯南之前在电话里说要邀请的人就是他啊。

安室透的视线在对方被毛毯覆盖住的腰腿部略微停留,他并没有参与之前的事情,但对末光苍介也有所耳闻,但碍于现在的身份只能装作第一次见面一样生疏的打招呼。

而且……他感觉自己一路的好心情都因为某个在旁边推眼镜的家伙毁于一旦,金发黑皮的男人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一直瞪着那个在上研究生还有时间到处乱跑的家伙。

不过很快冲矢昴就重新上车,准备开车离开了,显然目的只是将两人送过来。

安室透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放下了攥紧的拳头。

幸好走了,要不然好好的同期聚会,自己可能忍不住会在旅馆里和对方打起来。

月山朝里站在众人最后面,看了看金发男人攥紧又松开的拳头,也松了口气。

幸好明里暗里让末光暗示把冲矢昴赶回去了,要不然好好的温泉旅行估计变成大猩猩格斗大会。

现在还在心里记着那位fbi探员一笔的黑发男人对赶人这种行为毫无心理负担。

冲矢昴开车离开没多久,另一辆也十分眼熟的白色跑车就开到了旅馆门口,戴着墨镜看上去比末光苍介还吓人的爆破处精英嘴里还叼着根抽完一半的香烟,在下车时顺手取下烟管将其摁灭在车头安置的烟灰缸中。

"没想到又见面了,这位服务员先生。"和其他几人打完招呼后,栽原研二自然的将话题引到某个金发男人身上,笑容很是灿烂,"最近都没在咖啡厅见到你,听说你旷工了好久,一直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多谢秋原先生关心。"安室透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那天在病房他已经被这两个人嘲笑了一下午关于"为什么旷工半个月"这件事情了,现在居然还不消停。

远处的月山朝里因为"旷工"这个词脸上笑容一僵,沉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往毛利兰她们那边紧急撤退了一点,还不忘转头对某位金发黑皮的男人投以谴责视线。

月山朝里∶盯—

安室透缩了一下脖子,背后投来的视线实在太过明显了,他连忙摆手想让荻原研二这个故意翻旧账的家伙就此打住。

"哦?是吗?"伊达航将行李从后备箱搬运下来,状似好奇的开口问道,"安室先生是身体不舒服吗,旷工这么久,一定很严重吧。"

重击了自己老板的后脑勺,这能不严重吗?!

月山朝里顿了一下,原来要放下的捂住后脑勺的手又重新抬了起来。

听见旷工这个词,他的后脑怎么又又又开始疼了,安室透你害人不浅!

月山朝里∶盯—

感觉到月山朝里不再隐晦,比刚才强烈好多的谴责视线,今天专门穿了浅色衣服的安室透连忙僵笑着压低什么,"哈哈…旷工什么的说的有点太严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