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把自己的想法都通过电话传给了万里之外的京城，阴暗的小巷里，潮湿中散发着呕吐物般难忍气味的空气无孔不入的通过每个呼吸乃至毛孔钻进身体，他却还要不动声色的等待电话那头的回复。

他当然知道事情如果败露的话可能会带来更大的打击，所以他才觉得应该下狠手，成凉真出了什么事，状况一乱才好摸鱼，至于那几个小混混，事成之后给点钱去外地就是了，更何况这里都是错综复杂的巷子，摄像头没几个，小混混又多，能不能找出人来都是两说。

成家有能量的地方还是在整个文坛体系，又不是警·察系统。

一直到听清楚电话那头的回复，陈昂才露出笑容，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少年该有的阳光，倒是和这条巷子颇为相称，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逃出这片仿佛连时间都懒洋洋的破旧老城区。

中午放学的人群逐渐稀疏，直到大的校门重新关上，只留了旁边的小门以供进出，谁也没注意到，在商业街的末尾，和学校间隔不过五米的地方，有那么一条巷子，又正发生多让人浑身冒寒气的对话。

陈昂兴奋到不想去吃午饭，他今天就想行动，反正那些年纪不大的小混混总是很好找，他要做的只是保证成凉会从既定的路线经过，最好就是那样的小巷子，发生什么才没人管，也能减少出现目击者的可能。

兴奋的他一点都没觉得整件事过于顺利，从找了七八个小混混到和他们谈妥了条件，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满街都是，更何况他给的钱对于这些人来说不少。

如果是他父亲或者他大哥在这儿就会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劲，可他不是，所以只觉得一切事情都和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少年们总是觉得大人也没什么了不起一样。

下午又考了两门入学考，因为发挥的不错，所以成凉心情很好，特别是下午考试的时候陈昂没有再坐过来，仿佛空气中都不再有让她不舒服的因子。

放学的时候照样是被徐家的司机接去拳击场，训练一周多，她还是只能做一些不太难的动作和技巧，按教练的话来说，她的体脂太高了，对身体的控制度也低，全力砸在沙包上确实可以撼动成人练习程度的沙包，但回弹回来的沙包也足够把她击飞出去。

一切与往常没有太大区别，成凉能从每一丝进步中感受到喜悦，窗外的天渐渐黑下来，耳边徐穗戴着拳击手套在沙包上击打的声音也依旧如影随形。

可能对于成凉来说今天唯一的不同就是中途欣赏了一场拳击赛，参赛者是徐穗和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