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新增2500】

阿芜张了张口,嗫喏说道:“师父,你,别生气。”

冷桓琅只摇头让阿芜无需多想。

阿芜发现,师父总习惯抿着嘴角,微翘的上唇被扯成一条线。但原来师父他也有一颗唇珠。可他太不经常笑了,阿芜不知他笑起来,是否如亓晏一样好看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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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皇帝和谢丞相一唱一和,听完大理寺卿的禀报后,顺势削了王家的权利。这些通通如耳旁风,没有一句真正被亓晏记在心上。支撑他一宿未睡如今依然精神奕奕的,是骨血里尚未被安抚的汹涌情意。

灵帝宋辰瑞抿紧了嘴角,环视殿内,群臣纷纷垂头不敢直面圣颜。王家百年簪缨,论起亲戚关系与东都小半世家都有牵扯,王彦贪污一事若要重罚,不知该牵连多少,可不借此机会重创王家气焰,又让灵帝心有不甘。眼下宋辰瑞如同接了个烫手山芋。

大殿中的人心思各异,显得唯一一个神态自若的人分外显眼,灵帝便故意问亓晏:“容王听过大理寺卿所陈,觉得如何?”

作为原本被祸水东引的受害者,亓晏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臣无异议。”

小皇帝紧了紧牙。随后让人宣读出他一开始对王彦的惩治。

退朝后,灵帝又特地唤亓晏到了书房,少年用他才学会不久的帝王心术妄图制服亓晏。

“王彦此人奸险,起先把罪责都嫁祸于皇叔身上,此次委屈了皇叔无故遭受非议。”

王家毕竟势力庞大,宋辰瑞没能力也没胆识一口气扳倒,便存了挑拨亓晏去对付王家的心思。

亓晏勾唇,故意让小皇帝看到他充满恶意的笑容。

“自然,本王向来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皇袍之下,灵帝握着椅子扶手的手猛地颤了颤。

宋辰瑞咳了两声,神色紧绷着,看上去分外严肃。

“对了,五日后是母后寿辰,届时宫里宫宴,皇叔可要记得来。”

……

回去后,亓晏得知了阿芜今日并没有去鹤寿堂的事,亦知道冷桓琅来找过她一趟。冷桓琅对阿芜所说的内容不必深想,可亓晏经过昨日,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他不再并打算旁敲侧击从阿芜那里换一个答案。

饭后,亓晏想起了小皇帝所说的宫宴,只不过将其当做了宠溺阿芜的由头,问阿芜:“几日后有一场宫宴,阿芜愿意随我去吗?”

阿芜太静了,有机会应该多出去走走。

亓晏自信,即便是皇宫中他亦护得住人,阿芜若感兴趣,又为何去不得。

宫中?

阿芜露出好奇与向往。

她看着亓晏,微微点头:“嗯。”

亓晏笑着说道:“阿芜届时只需自己玩得开心就好,若有长舌聒噪的,我就待在阿芜身边寸步不离。”

这五日于阿芜风平浪静,东都中潜动的风云汹涌吹不过容王府高高的院墙。第五日,阿芜一袭大袖长裙,配璎珞与白玉双鱼花囊,翩若惊鸿,如明月清风。美到如此,点妆不过添彩,从未有宝珠蒙尘。

阿芜同亓晏一道姗姗而来,所有在场的贵女与先皇宫妃都忍不住盯着她看,嫉妒之余自愧形秽。

灵帝宋辰瑞今年方十五,尚未立后,后宫中所住皆为先皇后妃,而宋辰瑞前面几个兄长都叫亓晏祸害了个干净。说是太后生辰宫宴,能到场的皇亲国戚委实少得可怜。最后太后一挥手,让东都世家适龄的贵女们都可来赴宴,也存了为灵帝甄选未来合适宫妃的想法,在座除与太后一母同胞的长兄谢丞相外,只有亓晏这一位成年男子。

见亓晏来了,上方的谢太后咬了咬唇,与身侧的宋辰瑞接耳。

随后谢太后吩咐开宴。

开场是七个身着绯衣的教坊女子,阿芜在后方弹奏舞乐的人群中果然看见了琴欢。琴欢伤好了,病中惹人怜惜的脆弱和忧郁褪去,重新变回那个媚态横生的尤物。她也看到了阿芜和亓晏,眼波流转朝两人露出一个极其艳丽的笑容。

宴上杯盏交错,贵女们莺莺燕燕,相互交好的坐在一块,不时传来压低声量的笑语。皇帝乃当今天子,无上尊贵,可他毕竟年轻,容貌与气势都未长开,清隽的相貌在宫宴上另一个男人无形的打压下只见得稚气。明明天子才为正统,容王是臣,是狼子野心之辈,依然挡不住不少世家女子偷借着袖口遮挡,含俏的羞眸偷偷望着亓晏。可看了亓晏,难免会看到与他抵肩而坐姿态亲昵的阿芜。也不知是容王从哪里带来的女子,除开家世,她们相貌气质竟一样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