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画我?”
亓晏定定地看着阿芜,低语道:“阿芜你明白的。”
阿芜冥思苦想,却愧得与亓晏摇头。
“我不明白。”
“那便是以后,终有一日阿芜会明白的。”
而我就站在这里,就在这里等你。千山万水,日转星移,春去秋来,等一朵花开。
阿芜道:“我想给亓晏,一份礼物。”
……
又把长廊走过一遍,这次纵没有拉着手,但脚下两道影子亲昵地依偎在一块,也叫亓晏心中有几分畅快了。亓晏一路都在想,阿芜要给他的回礼究竟是什么。
回到梧桐苑,阿芜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地上拾来的一片完整竹叶被阿芜拂去上面的尘土,两个人席地坐在台阶上。
阿芜赧然地抿紧了唇,细声说道:“除了这个,我不会……别的了。”
不像亓晏诗书画均有涉猎,也不像琴欢弹得一手好琵琶,住在竹林的阿芜只会用竹叶自娱自乐地吹一小段一小段的曲子。亓晏把他珍贵的画给她看,阿芜一时间也迫切想做些什么回赠他。
亓晏哪会嫌弃,只会哄着阿芜快吹。
“那,我吹了。”阿芜最后征求般地看了亓晏一眼。
清月配木叶声声,竹林中未落的竹叶也在沙沙应和。吹叶声仿佛将他们两人带回至十年前的月下十年前的竹屋,那时他听阿芜吹过吗,时日太久,某些细枝末节他当真有些记不清了。若有,那合该也是如此刻一般温柔又宁静。
远处巡值的侍卫快走近了,看到王爷瞥来的一眼又默默退下。
这院子里分到的此夜此月只会独属于他二人。
一曲终,亓晏弯了弯眼,说道:“其实今日我的心也同阿芜那般犯毛病,好不舒坦。”
阿芜惊讶地看过来。
亓晏笑着靠在阿芜的肩膀上,望了会澄澈明月,说了句阿芜不明白的话:“好在现在已经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
“是,因为我,的曲子吗?”
亓晏唇畔灿烂生花:“对,是阿芜的医术高超,无需药石便可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