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不提防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当即愣了愣错愕地看着他。

秦肃的眉眼英俊逼人，脸部和五官的线条十分流畅，唇线很薄，因为常年紧紧呡着的缘故使他看起来锐利得吓人。

郁蔓在道观里待了二十几年，从来清心寡欲，饶是如此，她被秦肃那汪深潭似的眸子紧紧盯着的时候，竟有种自己的魂魄也被吸附进去的错觉。

这种微妙的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很快郁蔓就平稳住了心神，“你要买救人的还是害人的东西？”

秦肃定定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又悦耳非同一般的好听，他的喉结随着气流的震动而微微颤动，“有区别吗？”

郁蔓突然凑了过去，秀气笔挺的鼻尖在距离秦肃只有短短几厘米的地方险之又险地停住，这姿势在外人看来便是他们下一刻要接吻了一样，叫人浮想联翩。

“救人的东西，要看我心情。如果秦先生想要害人的东西，我这里随时都有。”

秦肃的回答平静得吓人，“害人的。”

郁蔓砸了咂嘴，“也好，你把那人的生辰八字报上来。”

秦肃道：“不清楚。”

郁蔓也无办法，“那你拿一样那人的贴身之物过来，血液头发最好，常穿的衣物也行。”

秦肃继续冷漠地回应，“也没有。”

……

大哥，你这就有点为难人了，她总不能凭空去害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秦先生不是在同妖府司打交道吗？你可以去找那些大妖怪，去问他们讨两只乱宅的小妖精丢到你看不顺眼的人家里，保管万事皆消。”

谁知秦肃却摇了摇头。

“小妖都在妖府司里签了契，现在能乱家宅的小妖都不被允许进入居民区，如果不是房子主人主动邀约并让小妖自己留下的，倘若想要强闯进入房子，视为作恶。”

而小妖们跟妖府司签订了契约以后，作恶会有什么后果，秦肃心里清楚，郁蔓也明白。

这次轮到郁蔓头疼了，“那我也没办法。”

她当然有些底牌足以应付这种状况。可她跟秦肃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替他劳心劳力的？

秦肃神色依然波澜不惊，他这个表情好像打从郁蔓头一回见到他以来就没怎么换过，别是个面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