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这是何等大的罪名,苏瑾欢不知张易安口中的陈德是什么人,但既然能使唤手下做事的,想来不会是品级一般的宫人。
张易安尚在地上安静的跪着,苏瑾欢神色微动,知道某人担心什么,她眉间一挑,故意道:“行了,那你回吧。”
“公主?”张易安有些不敢相信。
苏瑾欢微微把脸一沉,“怎么,还要本宫再说一遍?”
“求公主恕罪,奴才已经被陈德公公视作眼中钉,若此间再回原处……”后面的话张易安并没有说,不过很明显,他都被害过一次,想来如此无权无势的一人,被人再杀一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哦?”苏瑾欢语调微微上扬,“那关本宫何事?”
苏瑾欢要故作不知,张易安也没有办法,他心下着急,唯有保持一个姿势匍匐在地,不敢应话。
苏瑾欢瞧着张易安如此模样,心下略微有些失望。
这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人相差着实太远。若是后世的他,此时应该无论如何也能对她的话应对自如。
室内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清弄瞧着自家主子看着地上的人微微发愣,她虽意外,可却也继续着手上摇扇的动作没有搭话。
少顷之后,苏瑾欢回过了神色。她虚眯了眯眼,转而臃散道:“你识字?”
“回公主,识的一些。”
“谁教你的?”皇宫内,宦官多数都是迫于生计被送进来的,自然不可能有机会入学,更遑论识文断字。
这也是困扰了苏瑾欢许久的问题。
上一世的某人,文才并不输给朝堂上的那群迂腐之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一个宦官,识字已然不易,还能有如此成就,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张易安听到这里,心底升起了一股希望,“宫内有人识几个大字,奴才偶尔瞧见,记了下来。”
“在藏书阁你看的是什么书。”苏瑾欢继续问道。
张易安面上有些尴尬,“回公主,是《诗经》。”
“还算有些本事。”苏瑾欢侧了侧身子,随意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近日来打发时间看的话本,扔到了地上,“翻一页读给本宫听听。”
苏瑾欢问的越多,张易安心底的那抹猜测便越发的肯定,他定了定心神,小心的把话本拿到了手中。
这是他的机会,他必须得把握好,张易安告诉自己。
苏瑾欢给的书本与藏书阁精心装裱的差距甚大,纸质也显得低劣了许多,书本没有名字,由一页泛黄的纸张包裹,张易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书本,虽然心下狐疑,可面上却也面不改色的将其翻了开去。
他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瞧,看着有字便念了出来。
“梁生瞧着小娘子那胸前的一对……”
话声突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