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足还有救吗

床前的人当场吓得一激灵,姒姬回头正要大骂死丫头没事瞎叫唤,她一眼望见来人,立时白了脸,她方才还在异想天开,琢磨寻个厉害的天师调换二人的命数,谁知天师没想来,倒把这竖子给想来了!

“这么晚了,可是惊扰了夫人?”

姒姬心里七上八下,讪讪挤出一个笑容,“少……少君怎么来了?”

“哎,堰怎哭得如此厉害?”秦栘没来及答话,连忙上前抱起小弟弟,小东西软软一团,像抱了一捧暖融融的棉花。

“就是个好哭包,小孩儿都爱哭的。”姒姬话音未落,却尴尬地望见刚才还鬼嚎的儿子,在长公子怀里不单哭声渐渐小了,还张着一对大眼吹了个鼻涕泡泡。

秦栘接过侍人递来的手巾,给奶娃子擦干涕泪,见采苓在旁,索性也不去招呼旁人,“我带来一只奶壶,采苓你帮忙拿去装点糊糊,看小公子是不是饿了。”

“喏!”

姒姬眼见得与长公子同来的侍人将一只陶鱼递给了那丫头,陶鱼圆肚,上方有圆口,细长的鱼嘴上蒙着一层羊皮,哼,一个陶鱼,拿条金鱼过来还差不多,一国太子如此小气。

秦栘自顾自逗了小弟弟一会儿,新生儿皮肤细嫩娇贵,看来平日果然爱哭,脸都哭皴了,“给你,抓不住,哈哈!”

姒姬被自己这没出息的儿子气得七窍生烟,扶苏递一根手指给他,他便连忙张牙舞爪去抓,扶苏使坏不给,他便瘪嘴要哭,少子趁着他要哭不哭之时,又主动将手递给他玩,小娃子捉住一根手指便忘了刚刚才被人戏弄过,反而还得了宝贝一样冲他笑,气死了,气死了,养了个白眼狼,不亲母亲亲外人。

“夫人,夫人?”

姒姬后知后觉地被人唤回心神,抬眼面前唇红齿白的漂亮孩子正笑吟吟地望着她,她心里打了个突,好烦呐,长得太好看,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少君恕罪,见堰笑得开心,方才走神了。”

“不妨事。”他说着又轻轻戳了戳小奶娃软绵绵热乎乎的双下巴,不吝夸奖,“我们嬴堰笑起来就是世上最好的,是不是?”

“呜——嘻!”

“居然听懂了,笑得好开心呢,哈哈!”

玩闹之间,采苓已经将奶瓶送了上来,秦栘接过陶鱼,试试温度正好,便将壶嘴送到小弟弟面前,娃娃好奇地张嘴咬住,他轻轻倾了一下鱼身,小东西就本能地从柔软的羊皮孔隙嘬起了食物,虽比不上正儿八经的奶瓶,倒也比他想象中好用。

“上回听夫人说,堰儿总是半夜要吃,又惯爱哭闹,喂食颇有不便,小公子如今已可以吃些汤水糊糊,我便寻了少府的匠人,做了这么个小玩意儿。”

姒姬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多谢少君,少君有心了。”眼瞅着儿子吧唧着小嘴,吃得喷香,她肯定,这臭小子就是故意跟她过不去,方才喂他死活不吃,外人面前却装得像个饿死鬼,好像母亲虐待他一般,真是。

“只是用时要好生清洗,壶嘴上的羊皮也须时常替换。”

姒姬心不在焉没吭声,采苓赶忙记下了,只瞧见小公子在少君怀里一下也没哭,还时不时咧嘴笑,她想,小公子也不是天生爱哭的。

秦栘来得本就很晚,也未多打扰母子二人,同小弟弟玩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走出倍阳宫的时候,秦太子信心百倍,秦王龙马精神,将来儿子有二十好几,差不多够组两支球队了,到时候秦国公子组队带头踢,队名他都想好了,一队叫雪耻,一队叫挽尊,也不知道如果从战国就开始抓起,中国男足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不说跟女足比了,踢平越南总行吧?

请王绾向老太后进言一事,他托付给了昌文君,现在就差茅焦这股东风。唯一让人头大的是,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万一他误把小说当历史,掉进了古人挖的坑,届时王绾再摆平了老太后,那这上不去,下不来,得有多尴尬?

百家村夜里悄悄的,涉间与苏角都翻来覆去睡不者,自从下午遇见那几个少年,听他们问起茅焦先生,二人心中便一直不安。

近来因太子遇险,城中时能见着秦军搜拿文信侯与长信侯的门客,茅焦先生初来咸阳之时,也曾去过相府,为怕惹祸上身,近来一直躲在旅店,只待风声不那么紧以后,再想办法离开秦国。

傍晚回来后,他们将此事告诉了黑牛哥,黑牛听了也十分惧怕,立刻便赶去旅店知会先生,先生已拿定主意,今日即启程离开咸阳,只盼黑牛哥能将先生平安送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