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侍丞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是宫中宦臣?”
“应当不是。”
“少君恕罪,那老奴便不知了。”
连魏乙也不知,秦栘更好奇了,有夏无且的遭遇在前,到底是何人,值得始皇陛下如此双标对待。
原本不饿,吃个包子似乎又吃饿了,他原想反正秦王爹不吃,回去再拿两个。
谁料,进门却见刚明说过不吃的人,此时竟卷着大袖,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面碗。
等到秦栘想起他需要说点什么时,秦王爹已经风卷残云吃完了肉包子,半盆热面连汤也没剩下。
直到内侍手脚麻利将盆碗都收下去时,他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开口问道,“阿翁,好吃吗?”
座上人瞥了他一眼,接过宫女递来的绢帛擦了手脸,给了一句保守的评价,“尚可吧。”
秦王见儿子眼巴巴地看着他,没好气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也饿了?”
秦栘刚现场看老爹的吃播,已经看饱了,他这会儿特别想问三件事,一、啥时候接太后回来,二、想不想看他表演节目,歌伴舞《常回家看看》,三、“他乡已成故土”又是什么意思。
戌时将尽,夜已经沉了,秦太子戳了戳像根柱子一样戍卫在宫殿一角的秦国锐士。
年轻人低头瞧了他一眼,“少君。”
“公孙赤,问你个事儿。”
“少君,属下正在值守,不可与旁人闲话。”
“看你说的,秦王太子是旁人么?再说,论私交,咱们也算同生死,共患难了,问你点儿事怎么了?”
公孙赤看着他迟疑地问道,“少君想问何事?”
秦栘四下看了看,“这附近只你一人戍守?”
“廊庑之后,水榭之前,此区域由属下职守。”
挺好,附近没别人。
秦栘想了想,“那个刚从燕国蓟都回来的黑鹰锐士叫……叫叫什么来着?”
公孙赤听少君问起师父,脱口而出,“宋寅?”
“对对对,宋寅!”
年轻的锐士疑惑地皱起眉头,“少君找他何事?”
“找他问问,我让他从蓟都给我带的驴打滚带了没有。”
“驴打滚是何物?”
秦栘想起来,这会儿它好像还没成为北京特产,“哦,就……就是一头会打滚儿的驴。”
公孙赤一脸迷惑,“不曾带驴回来。”
“那你知道他们去燕都干什么去了么,驴都忘了给我带。”
公孙赤只知师父此行无功而返,近来心情很是低落,他安慰小太子,“应是碰上棘手之事,未能及时兑现给少君的承诺,还望少君恕罪。”
“是哪般棘手之事,竟连宋寅这等千锤百炼的大秦锐士都难以完成?”
公孙赤听来心里更加难过,师父之前从未失手,这应是生平头一次。
秦栘心急,又戳了戳面前的闷葫芦,“说一说。”
公孙赤也很想知道,“少君,属下不知。”
秦栘心塞塞,合着前面白铺垫了,“那……那行吧,我走了。”
公孙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叹了一声,“要是能进曲台司库就好了。”
秦栘猛得顿住脚,这小子的暂停键为什么每次都这么长?
“曲台司库是什么地方?”
公孙赤没有多想,况这也并不是秘密,“存放档案之处,每次黑鹰锐士出任务,任务级别,谁人领受,完成情况,都会一一详细记录在案,送司库封存。”
秦栘呵欠打到一半突然醒了,那不是秦国乃至秦王的所有秘密都锁在司库之中!
人生苦短,说干就干,大不了……进不去就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