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从内部攻破

“部长先生,现在形势已经稳定下来了,盖文也彻底接手了我的工作,我想请一阵子长假,解决个人问题——虽然我知道这有些突然,但还是希望您看在我5年来没怎么请假的份上,可以答应。”

5月底的一个周末,下班时分,辛雨芽走进了拉尔森部长的办公室,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如今正是请长假的好时机,因为系列袭击案的规模已经被压制住了,特别搜查部的工作任务已经没有上个月那么繁忙。

当然,此前的两步请假流程,她都已经批好了,盖文处长和他们的司长,都答应了。到拉尔森部长这边,只是报备一下。

除非是很特别的意外情况,否则拉尔森是不会动用否决权的。

“你是该放空一下自己,重新找找定位了。去吧,好好玩。”拉尔森部长扶了一下眼镜,和蔼地答应着。还指了指沙发旁边的咖啡机,示意辛雨芽自便。

辛雨芽便自己斟了一杯咖啡,然后给拉尔森也斟了一杯,陪他坐一会儿。

她知道部长肯定是还有问题要问她。

“辛,你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一下:为什么4月份的时候,袭击案会爆发得这么猛烈呢?”拉尔森喝了一口咖啡,若无其事地问道。

“因为那时候我们的摄像头网络还没有建设完善、留下了空窗期呀。”辛雨芽直截了当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问这个。”拉尔森摆摆手,“你应该注意到,虽然4月份成功的袭击次数很多,但被我们抓获的隐身人也很多,足有20多个——我想知道的是,这么多隐身人是如何在不暴露最高级上家的情况下,就被发展出来的?

至今为止,我们连一个核心成员都没抓到,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发展下线的时候,几乎是一抓一个准——只要是被他们找上门了的‘潜在有可能投靠抵抗组织的人’,100无一例外都投敌了。这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

要知道,只要有一个人不想死、或者说不想冒险隐身,在被他们接洽时拒绝了,那么就会导致这个精密的反抗者链条断线。这时候只会有两种结果:劝诱者发现被劝诱者不想从贼,只能当机立断杀人灭口;或者是不灭口,但希望对方对于劝诱事件缄口不言、至少不要告密出卖。

但目前的结果来看,我们没有接到任何一起‘被劝诱者断线后又被杀人灭口’的报案,也没有发现任何告密者。抵抗组织的命中率,不是太可怕了么?”

拉尔森部长说这个话题时,表情充满了忧虑。

部里面大多数人,还没想深到这一层。

他们只看到了4月份摄像头监控网络窗口期里案子频发、现在旧式监控网络重新完善后治安立刻重新好转,还在那儿沾沾自喜,觉得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呢。

只有拉尔森部长这种顶级深谋远虑的老阴哔,才有忧患意识。

想想看,这就好比一个病毒源想传染那些潜在的肉鸡,却一传一个准,居然每次都挑到了免疫力足够低下的对象。而一次白细胞抵抗都没遇到,甚至都没有一个白细胞有机会产生感染反应、对机体发出警报,这得多可怕?

辛雨芽没有立刻表态,她装作她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的样子。

然而,拉尔森并没有放过她:

“辛,畅所欲言吧,我知道你思维的缜密。部里面论心理战和推演,没谁是你的对手。你肯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吧,是不是不敢说?”

辛雨芽叹了口气。

“那我纯粹从跳出这个利益场的角度看好了:我觉得,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有两种。第一,是我们的数据库系统安全性不够严密,而敌人当中拥有了超越目前官方网络安全技术想象力的黑客能力,攻破了我们的数据库,窃取了大批有求死倾向公民的行为大数据和情绪推演大数据。

第二,就是我们当中出现了内奸——而具体的后果,跟第一种可能性是一样的,也是窃取了相关大数据、发送给了抵抗组织。区别只在于第一条渠道靠的是技术,第二条渠道靠的是人。”

“反抗组织也掌握了美国公民的自杀倾向大数据?”拉尔森下意识地思索呢喃。

辛雨芽不着行迹地说:“确切地说,可能用不了那么多——他们只要把有志于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或者是曾经当过旧军人、现在又失业的那一小撮、最多几十万人的心理分析档案数据拿走,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