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10年前班吉尔教授就从多大跳槽来了芝大,听说后来蒙扎克总统搞“人格芯片”项目时,班吉尔教授就参与过其中一小部分。
严谨正是在班吉尔教授跳槽到芝大之后、读上他的研究生的。
理论上,周克他们进入了a班,那么到了大三之后,肯定会有一两门前沿课程,是班吉尔教授亲自授课的——美国的顶级大学都有规定,只要还挂着大学教授的名头,而不是去产业界当研究员。那么,教授就必须亲自给本科生上课,至少挑一两个班,上一门课。
于是,周克就挑唆了a班仅有的两个女生,跟他一起去找严谨课后答题的时候,戏称对方为“严师兄”。
这种拿老师当学长的玩笑,换个古板点儿的人肯定是开不起的。但严谨是个单身狗技术宅,所以没那么讲究——另一方面,他也是挺期待带的女学生把他视为“学长师兄”而不是“老师”。
毕竟,肯以师妹自居的女生,才好下手么。
于是乎,周克这个居中怂恿的掮客,也顺利跟严老师称兄道弟起来。
虽然严谨并不知道,那两个称呼他为“师兄”的女生,只是因为跟着周克有样学样、想跟周克显得亲近一些而已——谁让周克是44届电子院最帅的呢。
……
这天,已经是9月20号。
又是下午下课时分,随着铃声响起,a班18个同学,一大半都“轰”地散了。
只剩下孜孜不倦的周克,和两个想跟周克套近乎的女生、以及另两个想跟这些女生套近乎的男生,留下来找严老师答疑。
“这个信号的模数转换过程中,之所以没有采集到神经电流由‘崇拜’变为‘悲伤’的标志信号,是因为芯片的静态工作电压设置有问题。
神经侧传递过来的信号,在衰弱到零点附近时,无法突破死区门限电压。同时,数字采样端的频率和分辨率设置又没有充分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把这种交越失真识别成噪音、过滤掉了……”
严谨拿着周克喂招的题目,回答得津津有味,顺带着吹几句自己当年跟班吉尔教授做项目时的经验谈,别提多意气风发了。
似乎那两个女生看着他并频频点头作醍醐灌顶状的姿态,都洋溢着对严师兄的崇拜。(当然这都是严谨的错觉。)
严谨说着说着,才想起一个问题:“周同学,这个是当年‘人格芯片’项目试图进行初次模数转换试验时,犯过的早期错误,你案例里用的还是agi-5975gt芯片。至少十几年前,工程师们就已经解决这些问题了。后来用的神经电流采样芯片,比如新的agi-6085nvi,都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你怎么会对这些冷僻知识感兴趣的?我记得班吉尔教授的……呃,当我没说。”
严谨之所以有此一问,当然是因为周克刚刚问到的,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技术。
虽然并不先进,但绝对属于国家管控最严格的领域。
就像原子弹的技术,1945年就有了,按说五十年甚至七八十年后,随便一个学过核物理知识的人都懂。但是,这不代表各大国不会管控这种技术的扩散——恰恰相反,防止核技术扩散的努力有多严格,地球人都知道。
而在蒙扎克当上总统之后,美国对于任何与“人格芯片”相关的电子技术,管控都是极度严格,几乎和防止核扩散一样的尺度。
面对严老师的疑问,周克回答得很是人畜无害:“呃……我是觉得,您不是刚刚在课上教了我们交越失真和模数转换么,我想要学以致用,就自学上网查了这方面的技术资料。我觉得这个案例看起来最高大上高精尖,很酷的样子,就拿这个题目来请教您了……”
他那不好意思的表情,活脱脱就是一个求显摆的优等生、被人识破了其装逼企图,然后下不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