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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此言何意?小女子愚钝,还请大师指教。”
命运多桀?慧能是说自己以后的磨难,还会很多么?
一旁的无伽心慈,最是见不得女儿家着急,便急急解释:“施主莫慌,师父大约是想说您大病初愈,身体虚弱罢了!”
慧能面色平静,看着常卿的眼睛却格外的认真,说出的话意有所指。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么?”
常卿的心猛的一跳,瞳孔骤然紧缩,便莫名的紧张?
那是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常卿突然想起这个和尚的传言了,传闻说他通晓阴阳,能知古今。看他如今这样子……
“大师何出此言?”
常卿严肃了脸色,脸上却优带泪痕,出口的话里多了份谨慎。
“哼,”慧能却不急着回答她,反是端起桌上的杯子,又细细抿了口茶,一副悠闲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常卿如遭雷击,心潮久久不能平复。
“这世上之事,皆有因有果。施主来了之后,未曾细想这其中的因果么?”
慧能斜着眼睨着常卿,不再言语。
“大师……?”庄氏被慧能含糊其辞的话弄得糊涂了,勉强笑着问道:“大师的意思可是小女昏迷,是有原因的?是她命中的劫难?”
“哼,她命格甚险,轻则克至亲之人,重则祸国殃民!难道还要我多说?”
庄氏一脸惊恐,惊恐说道:“大师……”
“两位请回吧。”慧能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贫僧这里庙小,哪里容得下贵人们。施主你大劫已过,日后不该再有劫难。日后也不必来了。”
无伽面色难看,却不敢违背师命,硬着头皮送出了常氏母女。
“师父他一直就是这般的性子,对待我们一干弟子也是这样,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僧给您赔个罪。”
禅院外,无伽对着庄氏和常卿,笑的格外尴尬。
他也没能料到自家那个闲云野鹤惯了的师父会突然对两个女子发难。当时那个情况,他想想就觉得头疼。
“大师他非常人,我们也能理解。”庄氏魂不思属,也不愿和无伽说太多。
常卿则面色煞白,内心的波澜岂是用惊涛骇浪可以形容的!这和尚刚才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嫌恶。可自己并未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真的看出了自己命格艰险,危害社稷?
这和尚并非善类,又名声在外,那他下一步,究竟会做什么?
会昭告天下吗?将百年来的战乱一股脑的推到自己身上,再用斩妖除魔的名义将自己除去,会让他在民间的名声更大。
会告诉苏彻吗?告诉那个果决的帝王,以妖物祸乱內帷的名义,获得帝王的信任?
无论哪一种做法,对他有利无害。
本来就是要逃走的,如今有人说自己克江山社稷,此时不跑,难道等着苏彻下令把自己当做妖物烧死么?
我绝不要死的那么惨,那么不明不白。
常卿思虑过甚,连何时随着庄氏到了休息的客房都不知道。坐在客房的椅子上,脑子里也全是逃跑的计划。
于是她没能看见庄氏看着她面带忧色的脸庞。
更没能看见身边神色匆忙,慌张离去的一个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