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

《春华冬凛》的拍摄彻底进入最后一阶段,喻霁需要赶紧回到剧组补一些桓砚的戏份,然后跟着其他几位主角拍戏。

贺昭一直在剧组里待着,除了日常码字改改剧本以外,最多的时候就是和喻霁一起瞎聊天,看到什么聊什么,还挺有意思。

小雪还没正式到来,人工雪便提前上场。

依旧是那个皇城内废弃许久的宫殿,彼时桓砚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半年不长不短,有些事情发生了有些事情将要发生。

墙角的几枝翠竹夏日便泛着微黄,这冬日早已落完了叶子,只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堆在上面,压着微绿的枝干。

宫殿内,雕花红漆的桌子上铺着苏绣锦缎桌布,矮凳上绑着织锦软垫,桌中央一壶热茶从瓶口处冒着袅袅热气。

一双略显苍白的双手附上了那缠青枝卧蓝莲的茶壶,右手握住壶柄处,左手压着瓶顶,以一个适宜的角度倾斜壶身,让热茶去到茶杯中去。

这双手的主人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茶,等到最后一滴茶水落入茶杯中,才无声地把茶壶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桓砚公子好手艺,一壶茶都能沏的如同写意作画一般行云流水不带半分滞涩。就连本王身边的侍女也将将不过公子三分流畅,实在让本王佩服。”

安珏寅拍了拍手,面上看着一副称赞之色,话语里也是颇有佩服之意。

但桓砚却能听得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拿沏茶侍奉的侍女与他相比?这般折辱他,庆王当真是有信心能夺得这尊位了。

“庆王谬赞,若真论手艺与姿态,世间又有何人当的过庆王一分?桓砚有这自知之明,只是不知庆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桓砚不轻不重语意不明地还击了回去,这才不掩饰地问了出来自己的问题。

安珏寅也不在意他这话里有话,毕竟桓砚公子可不是个软柿子,能由着他拿捏。

“本王此次来是想请教桓砚公子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本王许久,令本王夜不能寐。素闻桓砚公子才智过人,一颗玲珑心断尽天下事,故此特来叨扰。”

这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且明里暗里夸着桓砚,加之他身份不低,旁人听了可能飘飘然,正主却只是轻笑:“庆王客气,您请说。”

安珏寅并没有急着说,反而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绿茶,一副不急不慢的悠闲模样。桓砚也不急,并没有被他吊起胃口,谁来求谁谁占主导这件事可是要拎个清楚。

半晌,茶香散尽热气消弭,安珏寅才道:“桓砚如何看待安朝之势?你觉得谁有最大的胜算可以登上那高位?”

桓砚眸光一凝,敛去了唇角边礼貌的笑意,整个人如同窗外的小雪一般,看起来美丽却冰冷至极。

“怎么?公子……怕了?”安珏寅直直地看向桓砚,笑容意味深长,他这怕了两个字说的别有深意,桓砚却丝毫不惧。

“庆王说笑,桓砚何位何势能对这江山指点一二?烦请庆王莫要玩笑,如若不然,桓砚这寸地怕是要污了庆王高名。”

安珏寅并不在意桓砚的抗拒,却也没了继续拐弯抹角的心思,反而操着胜券在握的微笑道:“既然公子不愿意说,那本王提前告诉你答案好了。”

“这锦绣江河城山万里,自是归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