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祥登时呆了,眼神里更是有些匪夷所思——
莫不是真摔得狠了,把月明的脑壳摔坏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对傅月廷这般柔声细语?
太过意外,一时就有些发僵。
旁边罗越却是开心的咧开了嘴,唯恐月明改变主意,一个劲的催促:
“走走走,咱们快进去让郑大夫给看看。”
却是特意踅过身形,好巧不巧,正好挡在徐云祥的前面。
傅月廷也明显没想到妹妹今儿个这么乖巧,只觉眼睛都有些发热,忙接过月明手里的帕子,涩声道:
“哥不热,你的伤要紧。”
徐云祥眼睁睁的瞧着兄妹两个无比和谐的进了药堂,一时只觉刺眼无比。
只他心里虽不喜,却是没有表现出来,略略一顿,便跟在月明三人后面也走了进去。
正好这会儿没人,郑大夫仔细的帮月明瞧了瞧:
“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
又问了些其他事,开了几剂药,嘱咐月明回去静卧,饮食上也要清淡些。
傅月廷这边仔细把郎中嘱咐的话记在心里,那边徐云祥却是摆足了为人兄长的做派,先是连道“万幸”,又不停的给郑郎中道谢:
“劳烦郑大夫了。明姐儿从小身子骨娇弱,最是吃不得痛,这个包肿的这么高,不定多疼呢,不然开些止痛化瘀的膏药……”
月明听得直想翻白眼: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头上糊一贴狗皮膏药?”
那画面太美,就是郑大夫听了也不觉呵呵一乐。
徐云祥不觉有些尴尬,却是并不着恼,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样:
“好好好,咱们明姐儿是最漂亮的,不然,这样,我让我娘给你缝一顶漂亮的帷帽?”
徐云祥的娘亲姓丁,在家行三,人称丁三娘子。
常日里月明跟丁氏关系最好,说是亲如母女也不为过。徐云祥这会儿把丁氏抬出来,无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好侍候的月明,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月明还未说话,傅月廷脸色却沉了下来,直接从钱袋里摸出诊金,交给郑郎中:
“明姐儿,咱们回家吧,娘对你担心的紧呢。”
语气里却是隐隐有着恳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