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已经被丢弃的车占了大半，但好在有人先出城，勉强清理了两条路出来。

舒子晋开着车快速远离街道上游荡的丧尸，但车子的声音和活人的气息不断的吸引着丧尸蜂拥而上，看得舒子晋头皮发麻。

不少丧尸从四周涌向行进的越野车，舒子晋低咒了一声，干脆直接往前开，将扑过来的丧尸撞开。

而左丘胥是典型的上车就困体质，哪怕舒子晋开的快车被迎面扑来的丧尸撞得乓乓作响，也没能将他颠醒。

车头与丧尸的碰撞一直持续到城外，看着渐宽的车道，舒子晋总算松了一口气，再次加速甩掉了速度不算太快的丧尸，直到开上了一条末日前就比较荒僻的高速，才慢慢减速，开得稍微平稳了一些。

“舒子晋。”

舒子晋有些诧异的通过后视镜和突然开口的高卓寒对视。

对上高卓寒乌黑的双眼，又看了看显然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的左丘胥，舒子晋突然明悟。

“你不止脑域得到了开发？”

“嗯。”高卓寒不打算隐瞒，“那次冰雹之后突然有了这个能力。应该跟精神力有关，我还不是很熟练，阿胥大概也是累了，我才能成功让他快速入睡。”

舒子晋又撞过一只丧尸，不再看后座，“阿胥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有些东西他不在乎，我却不得不为他多做考虑和打算，只是有些话我说的他不一定会听，你和他一起长大，经历相似，如果你来说他肯定会听的更多。你懂我意思吧？”

“我支持他。”

舒子晋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微微垂目，声音低沉，“高卓寒，现在是末世！”

“他是带着我走出那段阴暗过去的光，我信任他，他也信任带他走出来的你和那些粉丝，这没什么区别。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不会有变化。”

“可是！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些粉丝是好是坏是真是假！”

“你应该相信阿胥，他不会分辨不出善恶好坏。”

舒子晋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反驳的话来。

高卓寒伸手扶正左丘胥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让他尽可能的舒服一点。

“阿胥不愿意也不适合去做管理者，他想要的是尽可能的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人，让他们能好好活下去。”

“我能帮他的……只有继续我的研究，让他将来不为未来的yao物发愁，其他的能帮他的只有你，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吗？”

舒子晋当然明白。

左丘胥只是看似洒脱，但他在乎和看重的不止高卓寒，他想做的是尽量保障拯救了他的那群人的未来。

他不是不可以找别人。

可他没有什么别的朋友了，也不怎么愿意主动对其他陌生人交付信任。

来日降临，左丘胥愿意将他拉入己方阵营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但那些人不是他信任的人，他不愿意走出那一步。

舒子晋微微垂目，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