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货运码头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扩展了三倍,还是显得有些拥挤,交易市场则扩大了近十倍的规模,随之而来的,市舶司的规模也不短的扩大,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两百人。
商会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协调商贾之间的纠纷,帮助收取商贸赋税,确定商贾应该缴纳的商贸赋税的额度等等,很大程度上面,做了本应该官府做的事情。
登莱之地发生的这一切,其他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现的,这里面的核心问题就是商贸赋税。
以南直隶为例子,南直隶的商贸同样很发达,可是商贸赋税寥寥无几,因为南直隶的商贸与士大夫早就联合到一起了,南直隶在京城为官之人,在朝中拼命的呼吁,要求朝廷不能够与民争利,这个所谓的民,指的就是南直隶的商贾,一旦皇上和朝廷决定增加商贸赋税,则在朝中为官的所有南方人,都要跳起来反对。
朝廷需要赋税来维持,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特别是连年的征伐,消耗了大量的钱粮,无奈的情况之下,皇上和朝廷只好增加田赋,加重了农民的负担。
应该说,大明一朝的田赋也不是很高,如果按照正常的额度征收,农户还是能够承受的,可惜土地兼并破坏了这一切,士大夫家族不需要缴纳田赋,他们拼命的购买和兼并土地,被他们兼并的土地,其田赋转移到其他没有被兼并的土地上面,让寻常的农户不堪重负。
偏偏明末遭遇到小冰川时期的极端气候,灾荒连连,活不下去的百姓,只好造反了。
南方的情况稍微好一些,气候没有那么极端,百姓勉强能够活下去,北方就不行了,粮食产量本来就低于南方,连续数年遭遇到灾荒,有时候甚至是颗粒无收,不要说缴纳赋税,就连活命的粮食都没有,根本无法维持。
皇上和朝廷也数次免去灾荒地方的田赋,但免去田赋没有丝毫的作用,因为绝大部分的百姓和农户已经没有粮食吃了,要么等着饿死,要么就是铤而走险,或者造反,或者成为土匪,才有可能活下去。
收不到田赋,朝廷没有银子赈济灾民,眼睁睁看着大量的流民出现。
按说这个时候,朝廷应该调集南方的粮食,救济北方,可惜的是,一旦皇上和朝廷有了这样的打算,身为南方人的朝中官吏又蹦出来了,大声疾呼不能够与民争利,坚决反对征调南方的钱粮,因为征调南方的钱粮,必然会侵犯他们的切身利益。
风雨飘渺之中的大明王朝,就是在朝中这一帮大臣的疾呼声中,完全走向了覆灭。
而叫得最欢的朝中官员,就是一东林党人和复社成员为主的官吏。
东林党人本就是商贾与落魄的读书人相互结合的产物,一旦掌控了权力,他们就要拼命的维护自身的利益。
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吴宗睿对东林党人和复社极其的不感冒。
登莱之地不一样,吴宗睿身为登莱巡抚,从发展商贸的那一天开始,就明确了征收商贸赋税的制度,赋税的额度是十抽一,从海外来的某些商品货物赋税,甚至可能达到五抽一,这样的赋税额度是不可动摇的,如果某些商贾无法承受,那就不要想着在登莱之地做生意了。
增加商贸赋税的同时,也要关心百姓的疾苦,努力增加百姓的收入,增强购买力,这样商贸才能够真正的发展起来,商贾也才能够支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