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慕云却没有任何其它的表现,见到程处默如此惊讶,反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兄,正所谓一世人,两兄弟,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外,兄弟之间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吧?”
“对,一世人,两兄弟。慕云,你这话俺老程记下来,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俺老程若是有半句搪塞之言,便叫俺不得好死。”
不得不说,程处默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发自内心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某些人的陷井之中。
而柴令武等人在知道李慕云的大手笔之后,也是惊讶的不行,虽然他们知道李慕云有钱,但是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大方,竟然连借钱的原因都不问一下,就一人给了一千贯。
毕竟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情,肯不肯借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虽然他们都不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可是……,可是这还是太突然了。
程处默作为借钱的代表自然是觉得倍儿有面子,从李慕云的住处出来之后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就差脑袋瓜子充血爆头了。
……
苏婉晴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有些惊讶,不过她却知道李慕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那个家伙是不会有如此大手笔的,所以她的惊讶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便换成了一副笑脸,对前来告状的苏文说道:“文叔,这件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慕云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姐,我也知道姑爷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可是,可是姑爷这不是还欠着陛下一百万贯呢么,如果总是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到时候还不上钱可怎么办!”苏文的老脸上带着肉疼的表情,就好像被花出去的钱是他自己的一样。
“放心吧文叔,你要相信慕云!”苏婉晴对自家这位族叔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以前在老寨子的时候,苏文就是管帐的,所以对钱财方面的事情比较看重这一点都不奇怪。
“你这丫头,唉……”苏文见苏婉晴似乎并没有把李慕云往外借钱当成一回事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这位以前黑虎寨的老帐房可以说是很认真的一个人,最是看不惯李慕云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在他看来钱就是一文一文攒出来的,如果一直这样大手大脚到最后很可能落得财货两空。
……
可是作为债主,李慕云却与其他人有着完全不同的观点,这钱他虽然借出去了,但却不是白借,因为在他看来,不管是程家还是尉迟家,又或者是柴家,谁都不是差那一千贯的主儿。
这一千贯他虽然借出去了,但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十倍甚至百倍的赚回来。
或许在别人看,他现在就是在败家,但他自己知道,这只是一种投资,一种拉关系的手段,将来到了长安城,凭着这种关系,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失去的那些补回来。
毕竟在官场上,有很多时候人脉要比钱重要的多,尤其是官本位的大唐,钱这东西其实并不像后世那么好使。
一幅水墨丹青的画作,画里只有一个人的背影,倒提长剑面对群山而立,在画的一角,是一首长诗,题为《侠客行》。
“好诗,好意境,没想到妹妹竟有如此胸襟与气魄。”嬉闹过后,豫章在长乐的声讨中将那幅画打开,看过之后惊讶的说道。
“诗不是我写的,是那李慕云写的。”长乐嘟着嘴,似是有些闷闷不乐。
“不管是谁写的,妹妹此作也称得上佳作了。”豫章赞许的笑着,顺便将画重新收好,末了正色说道:“不过妹妹的这份回礼对那李慕云来说可算是大太了,若是妹妹没有别的深意,这画还是莫要送去的好。”
“这有什么嘛!”长乐皱了皱挺翘的鼻子,目光看向窗外:“当日我见到李慕云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站在父皇的书房外面,那个背影是那么孤独,就像是一只离群的孤雁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般。”
“妹妹,你……”豫章有些微微一滞,张了张嘴把接下来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因为她已经看到长乐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动的光芒。
那是代表着执着、倔强的目光,豫章在长孙皇后的眼睛里也看到过,在李世民的眼中同样看到过。
作为同父异母的姐妹,豫章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是她并不认为长乐能够成功。
“豫章姐姐,这件事情拜托你了!”长乐在豫章犹豫的目光中,将那幅画塞进了她的手里,显的十分正式。
这样的情况豫章除了暗自叹息之外能说什么呢,身在皇家怎么可能有自己选择另一半的权利,对于长乐的执着她实在不怎么看好。
……
山阴县的赌局还在继续,正所谓外行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这一次到山阴县来那可都是别有目的。
富商打着孝敬上官的主意,上官打着孝敬上上官的主意,而上上官自然也就打着孝敬老李渊的主意。
虽然这老头儿开始的时候说的很好,什么获胜者可得五千贯的奖金。
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钱只怕是有命拿没命花,毕竟老李渊的钱可不是谁都敢赢的。
所以几天下来,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一个两个都争着抢着输钱,那些赢了钱的也开始学聪明了,开始一点一点往外倒。
可以说,老大一个赌坊里面,除了李渊这小老头儿赢钱赢的心安理得之外,其余人全都是输多赢少,输了哈哈大笑,赢了反而愁眉苦脸,一派‘热闹’的景象。
李慕云对此很是得意,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纨绔四人组也在这样的情况下如鱼得水,玩的那叫一个欢乐,每天流连于各处烟花之地,乐不思蜀的同时也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没多久便将出门时带来的钱花的清洁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