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太乱了,韩瑷虽然有跟李慕云拼命的心思,但真正面对生与死的考验时,听着自家女眷的尖叫声,他的心还是乱了,声嘶力竭的吼道:“李慕云,你若敢动老夫家人一根汗毛,老夫必将与你不死不休,把你千刀万剐!”
“我去你大爷的,你特么已经对老子下手了,抓了老子的女人竟然还威胁老子,你特么不是要同归于尽么,好,老子今天就跟玩一回同归于尽,看看是老子先杀光你的家眷,还是你先弄死老子!”
李慕云的话音刚落,便是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便是一阵打斗之声,而那个发出尖叫的女声,却再也没了声息。
面对如此情况,韩瑷终于也不淡定了,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全家死光光的事实,尤其是儿子的仇还没有报的情况下。
于是这老灯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带着人便进了后宅,向着关押苏婉晴的小院走去,打算利用她来威胁李慕云现身。
后宅之中此时已经到处都是血腥气,一具具韩家家将的尸体或是倒在路边,或者倒在屋檐下,这些人有的被割开了喉咙,有的被刺穿了脑袋,还有一些根本看不出伤在哪里,唯一相同的就是没有一个活口。
狠,太狠了,李元景在一群人的护卫下走在韩瑷身后,一颗心‘砰砰’乱跳,暗暗庆幸自己运气不错,直到目光为止还没有见过苏婉晴那个女人,否则天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跑到自己家里搞上这么一出儿。
韩瑷其实也被眼前的一切吓的够呛,说到底他终究是一个文官,和那些在疆场撕杀的杀坯不同,见到如此多的尸体自然而然就会有一种恐惧的心理。
不过随着他们进入一个不大的院子之后,这份恐惧消失了,在命人进入房间,将还在昏迷中的苏婉晴架出来之后,韩瑷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撕声对着四周的黑暗叫道:“李慕云,你不是要找你的相好么,现在她人就在老夫这里,如果你再不现身出来,老夫就先从她的眼睛下手,一件一件全都给她摘下来,到时候……”。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不等韩瑷把话说完,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小院的门口。
“李慕云,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分胆色,我还以为你打算下直当缩头乌龟呢。”韩瑷在人影出现的瞬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冷笑着嘲讽道。
“韩瑷,你这老孙子还知道缩头乌龟?”李慕云一步一步缓缓走进院子,慢慢出现在灯火的之中,手中还拿着一支正在滴血的三棱军刺。
“把武器丢掉,否则我立刻就让人杀了她。”而随着李慕云的一点点靠近,韩瑷开始紧张起来,躲到了被安置在椅子上面,还在昏睡的苏婉晴身后。
这一次李慕云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移到了苏婉晴的身上,看着那丫头昏迷不醒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暗中一直观察着李慕云反应的韩瑷敏锐的抓住了他的表情变化,从手下那里抢过一把刀,架在了苏婉晴的脖子上:“听到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敢还是不敢呢?想那外面那些五大三粗的军汉,婷儿有些犹豫,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现在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整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让她很难在短时间里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李慕云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说有些缘木求鱼,问出问题之后,自己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重新对婷儿说道:“一会儿出去之后尽量不要声张,如果遇到官兵就求救,遇不到就回家,让府上的人去通知苏烈兄,明白么?”
“嗯,明,明白。”听到苏烈的名字,婷儿的眼前一亮,飞快的点头。
李慕云见这丫头终于是不怕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在她后背推了一下:“那就快去吧,抓紧时间。”
“那,那候爷您呢?”婷儿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做好自己的事情。”李慕云此时已经转身回到院子里面,深深看了一眼婷儿:“记得,用最快的方式求救,你家小姐能不能脱难就看你的了。”言罢双手一合,将后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
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可以放心的去找人了,韩瑷这老灯一而再,再则三的挑衅已经让李慕云的忍耐到达极限,索性把心一横做了那老灯算了。
想到这里,李慕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浑身上下杀机暴长,自地上那尸体咽喉处抽出三棱军刺身形闪动前向前宅扑了过去。
此时此刻,韩瑷带着李元景刚刚从大厅里面出来,公孙兰也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不应该出手。
而就在他们这一行人走到后宅与前宅相通的月亮门时,一只锋利的匕首从天而降,直直的插到了韩瑷面前,刀身反射着月光,带着刺骨的寒意。
“什么人!”“有刺客!”几个跟着李元景的护卫反应十分迅速,眨眼间已经把他们的主人保护了起来,同时高声示警。
而与此同时,四周的黑暗中传出李慕云幽幽的声音:“韩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老子的女人都敢动,莫非是嫌自己活的命长了?”
“李慕云,竟然是你?”韩瑷几乎瞬间反应过来,毕竟李慕云的声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刻骨铭心的程度,如果不是他,韩强就不会死,而且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所以在听到李慕云的声音之后,韩瑷顿时忘记了一切,将李元景丢到一边,厉声喝道:“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留下来给强儿陪葬吧!”
“老子现在不想跟你废话,如果你不想全家死绝,就马上把苏婉晴交出来,否则老子不介意灭你满门。”李慕云依旧没有出现,只是他的声音十分飘忽,瞻之在左,顾之在右,就好像是一个幽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