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好怕怕。”霍明哲做作地抱着胳膊抖了下，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奇心满足不了喝酒都会不香，难道你忍心吗？”

梁景看着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霍明哲脸上一喜，坐近了些，“你真的有那么喜欢那个姓周的吗？”最后一个字低声说出时，他脸上嬉笑的表情已经收起，换成正经严肃，“伯父伯母去世后，你一个人挑起梁氏集团，内忧外患之下，如果有人肯伸出援手就好了。可惜，除了环饲的群狼，还有躲不过的暗箭。那个时候，你一天睡觉都不够三个小时，才把梁氏集团从岌岌可危的边缘拉了回来。当时，姓周的去了哪里？当然不是说需要他站出来替你做什么，但至少该表个态度，毕竟之前你还为了他跟家里闹过。”霍明哲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冷，此时已经满面寒霜。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等你把梁氏集团越做越强时，又跑出来秀什么痴情。还有在你跌得最狠的那几个项目上，周氏集团不清不楚，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怀疑过他们。又或者，你是扮演什么深情男主角色，甘愿拿祖辈家业去搏情人欢心。”

霍明哲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梁景从头到尾表情没变，凉凉横过来一眼，语气冷淡。

“说完了。”

霍明哲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不是，我跟你推心置腹说这么多，你就这反应？”

梁景盯着他，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丝毫情绪。忽然，他转开视线，看向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个人。

平时都是休闲打扮的少年，在换上合身的西装礼服后，不仅纤细修长的身材更显眼，额前的头发往后扒了扒露出明亮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如果之前是有着漂亮脸蛋的小少年，那么现在，则成了容貌精致的小少爷。

或许是被投注在身上的两道视线惹得不自在，少年踟蹰地站在那不敢上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中却闪动着小动物般警惕的光芒。

“哈，这么一看，谁是替身，谁是正主，还真是不好说啦。”蓦然响的声音打断梁景的注视，他刚要招手让少年过来，便见那个浑身上下充满不安气息的少年抬眼看过来。

“我不是替身。”

少年一板一眼的语气，让梁景想起昨晚同样的一句话，眼神变得幽深起来。霍明哲却来了兴趣，又跟着问了一句。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吗？谁能证明？凡知道你存在的人，都把你当成周珏的替代品，连周珏自己也觉得，你是替他陪在梁景身边的。”

霍明哲本是打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调戏一下宁言而已。毕竟这个传说中的小替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就是一副软萌任调戏的模样。

宁言没有听出他的调侃之意，很认真地解释道：“替身是代替别人的人，我没有替代周珏，所以我不是。”

霍明哲愣了一下，然后兴味更浓，追问道：“可是你现在享受的，本该属于姓周的。而如果不是这张相似的脸，你根本没机会留在梁景身边——怎么说不是替身呢？”

宁言没有管脑海中气得哇哇大叫的系统，他仔细想了想，看着霍明哲慢慢回答道：“‘替’是以此换彼，起到彼的作用。可是我的作用跟周珏的完全不同。”

“嘿，还跟我咬文嚼字起来了。”霍明哲越听越有意思，斜睨梁景一眼，意思是这么个“替身”可比正主有趣多了。他转向宁言，视线上下一打量，笑得意味深长。

“你的‘作用’是怎么个不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