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里医馆时,天都已经漆黑了。
县里的大夫就是不一样,一来检查了冯实的伤口,便走到自己位置上写写画画,片刻,便叫来了煎药童子,让他拿着药方去抓药,煎药。
而他直接拿出一把刀,在蜡烛上烧红,把伤口那黑黑的肉腕掉,又放血,最后敷上草药。
煎药童子两个时辰后便端来了药,袁彩蝶和栓子两人侍候着昏迷不醒的冯实喝了药。
后面过了两天,冯实才从昏迷中醒来。
袁彩蝶见男人醒的瞬间,热泪盈眶。
后续又在医馆里观察了一天,老大夫施了最后一次银针,便让冯实回家了。
冯实一到家,就看到梨娃眼泪汪汪的抱着自己的腿,看着孩子这模样,冯实心里也涩涩的,但好歹是个大男人,也不好怎么样,只是手拍了拍梨娃。
男人平安归来,袁彩蝶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丝毫不提当日之事。
转眼,十天又过去了,冯实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日,袁彩蝶见他拿着弓弩又准备出去,大惊:
“实哥,你要干嘛?”
“媳妇儿,俺瞧着伤也好了,该上山了。”冯实道。
袁彩蝶听闻,沉了脸:
“实哥,咱家虽说没钱,但也不欠人钱了,不要再去了,我至今还心有余悸。”
冯实道:“媳妇儿,这次俺这手伤,去县里找了大夫,俺知道花了不少钱,家里现在是分文不剩了,俺上山只要小心点,肯定会没事的。
上次是俺没想手伤会那么严重,硬是把老虎扛下来才昏迷的,不然,也没事。”
袁彩蝶听冯实说的云淡风轻,却没有同意他上山的话。
她不想男人在有丝毫的危险。
冯实倔强道:“媳妇儿,真的没事儿。”
袁彩蝶看着男人眸子里的认真,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他想上山。
就算她不同意,他也会想办法上山。
想着,心里除了难受,更多的是担忧。
她真的没办法责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庄稼汉子本来就难,靠种地为生,靠天吃饭。
试想一个刚还了债,身无两亩地的庄稼汉子,他除了去打猎改善生活,还有别的选择吗?
就算自己会打络子,也能挣不少,可是在男人心里,他是一家之主,这些钱的事情,就该他去承担。
一句话,还是生活逼着他。
袁彩蝶感受着男人的坚定,想着银蝉子的话,一个月马上就要到了,要是自己在不完成任务,那么弟弟就
想着,眼眸被坚定取代,眼眸深处还有一抹殊死一搏的神色。
“实哥,你要去山上,行,我不拦着你,但是,你得带着村子里的那些汉子去。
你那天昏迷了,村民们可没少出力。
而且,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人多了,不但危险小了,打的猎物也就多了,全村子也都可以过的好些了。”袁彩蝶道。
冯实其实对这些是无所谓的,有钱大家挣也不错。
以前他没提,是怕他带着别人去了,媳妇儿会不高兴。
毕竟,谁不想吃独食儿呢?
人都是自私的。
他以前的媳妇儿不就是那样,有点好东西,不就喜欢藏着掖着?
在村民和媳妇儿中间做选择,他肯定是选媳妇儿的。
袁彩蝶见男人也不反对,便说道:
“你现在就去找村长说这事儿吧,把那些想要上山的人召集起来。
然后说明那带什么工具,制作弓弩需要多少钱,山上有什么风险等一并说了。
要去的人,你就统一一下,到时候弓弩制作好了,先练习三天再进山,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