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长年在国外,和她走得近的朋友又都是糙汉子,谁会不打招呼地溜进她家?更别提还亲手烹饪饭菜……
叭哒一声,那人关掉了燃气灶的阀门。
随之响起锅铲和瓷盘的清脆碰撞声,显然是菜已做好,正在装盘。
顾清瞳双手紧握滑板,准备给对方来一记出其不意的打击。
厨房推拉门很快开启,季珩双手端着饭菜走出来。
他瞧见愣在原地的顾清瞳,面上丝毫不显意外,反而热情地招呼着:“回来了?我最喜欢有时间观念的人。别犹豫了,洗手吃饭!”
好在滑板没有拍到他脑袋上……
顾清瞳心里后怕,动作不觉慢了几拍。呆立半晌,她放下滑板,张了张嘴又收住了话头,问题太多,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季珩主动坦白道:“顾警官,你的衣服是我从医院拿走的。另外,你不用担心是否需要换锁,未经允许我不会配钥匙。”
顾清瞳定了定神,问:“袭击我的人,也是你吧?”
“不是我。”季珩面色如常,“那一闷棍,是徐良打的。”
“你对他进行精神控制?”顾清瞳心底生寒,“学生尊敬喜爱的老师?季老师,你真的很有一套!”
季珩没答话。
他走近顾清瞳,微微低头,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请你相信我,我从不控制别人。”
“我可以相信你,证据呢?”
他的发型没变,头发略微长长了一些。之前见面都是夜晚,此刻的自然光线下,他浓眉下含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才在顾清瞳的脑海里构成了一幅完美的画像。
只是,季珩左侧脸颊的疤痕,呈现出不同于前三次见面时的形状,面积大小也有所改变。
此时的他,穿一件黑色短袖修身t恤,勾勒出上半身好看的肌肉线条。
但他的手臂,光滑洁净,一点点的外伤或瘀血都看不见。
顾清瞳暗忖:这不符合伤口愈合的规律。
难不成他每天都受伤,每次都伤在原来的疤痕处,然后奇迹般地消失?
两人对视良久,季珩突然开了口。
“我在救他。”
“救徐良?”顾清瞳不可置信,语速不由得加快了,“他现在的状态,可不像是被你‘拯救’过的样子。”
“群主给所有的孩子洗脑,症状或轻或重,徐良是受影响最大的。”季珩抬手,指尖轻叩自己的太阳穴,“他的伤,位于大脑最深层。”
“你是化学老师,不是精神科医生!”
“对,我不是医生。但我了解每个孩子,我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
季珩的话掷地有声,却令顾清瞳回忆起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她问出最为困惑的问题:“我们调查了社群,群主的昵称是大写字母‘j’。为什么?j是你的姓氏首字母,你又是桦禹学校高中部负责订阅期刊的联系人,难道一切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