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话音未落,人声换成了噼里啪啦和争执声,在许谨的叹气中,阿明的声音再度冒了出来:“许谨,许谨,你在家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找你!”
许谨还来不及答话,电话已经挂断。
他的手指在阿明号码上一点,在拨出去之前又将电话按掉,福祸都躲不过,罢了。
在客厅看着卷宗,十来分钟后,许谨听到门铃声,他默默地把纸张收好放回书房,才重新回来开门。
门外是笑容满面的阿明和他尴尬盈满全身的店员,店员越过阿明,向许谨赔着笑脸:“许先生,老板他非来一趟不可,这我们……拦他不住……”
阿明转身,一掌把年轻店员推得踉跄退后,笑骂道:“兔崽子,还不快滚!拦!回家拦你老婆得奸夫去!”
骂完撞开许谨就往门内挤,许谨让过,对着哭笑不得的店员和颜悦色:“让他待着好了。我要你们老板帮忙的事,你能安排吗?”
“当然,当然。”店员忙不迭点头。
交代完正事,许谨回身关门,不由庆幸自己挑的这公寓一层楼只有两户,还相隔甚远,要不然以阿明刚才的闹腾,他非被投诉不可。
阿明却不管这些,他对许谨面上浮出的不快和紧皱的眉头视若无睹,已然自作主张地从客厅的酒柜里取出一瓶只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斜倒在沙发上,就着瓶口喝。
许谨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抢过酒瓶,放上茶几后,两手一伸,抓起大呼小叫的阿明,往连接客厅的洗手间里带,他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把阿明按到边上:“洗个脸,清醒一下。”
阿明挣扎,许谨也不客气,一拳不轻不重,击在阿明的腹部,阿明弯腰抬头,张嘴出了个脏话的口型,却在下一瞬捂上嘴,飞扑到马桶边。
许谨也不理他,走出洗手间,拐进卧室,在衣柜里找出条干净的毛巾,回到洗手间时,阿明恰好吐完冲水,他面色苍白,那份傻兮兮的笑容已消失无踪。
“置物柜里有一次性纸杯,收拾好了出来。”许谨把毛巾往阿明脸上一扔,回到客厅,靠在沙发上等。
五分钟后,阿明脖子上挂着毛巾出来,笑得讪讪。
许谨不由烦躁,双手抱胸,口气冷如手术刀:“喝了多少?”
“没多少。”阿明长出了口气,他看着许谨,“真没多少。”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谨道,“你乐意在你小弟们面前出丑那是你的事,能不能别把我牵扯进去?”
阿明低头,倏尔抬眼,剜着许谨,嘴唇蠕了蠕。
许谨又道:“你要是五十岁不到就死于肝硬化,我绝对不会出席你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