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沙发上喘了一会儿气,这才重新走向床边。
男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那张脸竟比头顶的灯光还要白,看得宁夏都有点儿心惊。
他不会是死了吧?
宁夏连忙跪坐到床边,微微倾身,伸手去探他的呼吸,片刻后,才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呼吸十分微弱,但至少还是活着的。
不过她得赶紧帮他止血上药,不然他的小命真的保不住了。
她拨打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电话,让人送急救箱过来,然后她走入浴室,装了一盆温水,端着走了出来。
她先是把那围巾解开,那血液都已经干涸,染在了他灰色的衣服上,却还是触目惊心。
她轻轻地撩开他的衣服,因为被血粘着,哪怕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那种是硬生生地扯开的痛感还是让昏迷中的男人蹙紧了眉头,闷哼了声。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宁夏还是有些犯恶心。
像是受到了蛊惑,男人艰难地抬起了手,却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抓住了她的手,抓住了那唯一的光明。
男人很高,约莫和薄司言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七的个头,尽数压到宁夏的肩头,她气都差点没能提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宁夏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将男人挪到了会馆门口,拦了计程车,把他塞了进去,抹了一把汗,她才弯腰也坐了起来。
她先是脱下了自己的围巾,往男人的腰间缠了一圈,绑了一个蝴蝶结,将他的伤口裹住,免得吓到了人。
之后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男人,她朝着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把他送到医院,再帮他联系一下他的家人朋友,她就算仁至义尽了!
“no!”
男人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已经涣散了,嘴里还坚持着说着,“不去,不去医院,不……不能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行?你真想死啊?”